“是,夫人!”荊禾道。

江晚月看著荊禾就要落到自己臉上的刀子,驚恐大叫一聲,最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荊禾用刀背在她臉上拍了拍,江晚月也毫無動靜,荊禾才沖林初道:“夫人,她暈過去了。”

林初這才輕嗤一聲:“還以為能有多大能耐。”

荊禾也被江晚月罵林初的那些話氣得不輕,對林初道:“夫人,怎麼處置她?”

荊禾跟了林初這麼久,又怎會不知,林初那些話隻是為了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⑦思⑦兔⑦網⑦

“綁了,封住嘴,先放柴房裡關一晚上,明早等相公酒醒了讓他自己處置。”林初道。

她可不想半夜被這女瘋子吵醒。

這江晚月雖然嘴巴毒,但沒見得段數有多高,林初還沒把她放到心上。

她需要弄清楚的,是江晚月背後的人。

沈錚不會無緣無故賞這麼一個人給燕明戈,背後肯定有什麼緣由。

荊禾帶人綁了江晚月,把人關柴房裡去了。

林初先去奶娘房裡看了一下女兒,見燕珂沒有被吵醒,這才安心了幾分。

不管京中有多少牛鬼蛇神,敢動她女兒一下試試!

林初又交代了奶娘幾句,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燕明戈已經被宋拓幫著沐浴完了,頭髮還是濕的,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宋拓端著廚房送來的醒酒湯,站在床前一臉為難。

見林初進來了,他欣喜之餘又有幾分尷尬,隻喚了一聲:“夫人。”

林初點點頭算是受禮了。

“主子醉了,這……醒酒湯喂不進去。”宋拓為難道。

林初在一旁的圓桌處落座,不鹹不淡道:“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喂給他。”

宋拓這才尷尬應了聲是。

“我且問你,那姑娘怎麼回事?”林初漫不經心開口,宋拓額前卻已經布了一層薄汗。

“那姑娘,原是燕府大姑奶奶的次女,大姑奶奶下嫁到了廬陵江家。主子當年跟江家嫡女是有婚約的,隻是後來燕家出了事,主子被流放西北……”宋拓說得磕磕絆絆。

林初不耐煩打斷他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想問的是,她是怎麼跟著回來的?”

宋拓是後來才到姚城的,之前燕明戈在羌城經歷的那些事,他知道的還沒林初清楚。

聽林初這語氣,他以為燕明戈已經告訴過林初這些,放心了幾分,也沒再怕林初生氣而遮遮掩掩,道:“江家沒落後,表小姐因為年紀小,被賣到了司舞坊,今晚的宮宴上,表小姐在舞姬行列中,她看到了主子,當即就哭著奔過來了,弄清事情原委,陛下就讓司舞坊的把表小姐的賣身契給了主子,表小姐如今無處可去,就跟著主子回來了。”

“確定隻是偶然?”林初逼問。

“的確是事發突然。”宋拓答道。

林初卻笑著搖頭。

宋拓以為林初不信他,懇切道:“夫人,屬下真沒有欺瞞您!”

林初道:“如果那姑娘真是恰好在此次司舞坊獻舞的舞姬之列,她對我的瞭解,還真是太多了些。”

宋拓能一直被燕明戈重用,自然也不蠢,他之前那般欲蓋彌彰的樣子,純粹是怕林初誤會了什麼生氣。

加上江晚月罵得也的確過分,宋拓也不敢細辨那些話。

眼下被林初這麼一撥,在回想起江晚月那一句“丫鬟上位”,今日宮宴上的“巧遇”,委實就變得不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