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孩子這是想出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呢,不如就叫她團團吧?”

“團團圓圓?”燕明念了一遍這名字,點頭:“挺好的,就叫這個名字吧。”

孩子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了。

林初也是隨後才知,南都已經平定,二皇子兵敗,自刎於城樓之上。

三皇子跟六皇子的君子之約,因為燕明戈提前破城,三皇子輸了,隻是三皇子不甘心,帶領殘兵往南疆一帶撤離,估計等修養好元氣,還會打上南都。

不過那也得等上個三五年了。

六皇子手中握著老皇帝的傳位聖旨,又有他外祖父的西南大軍和燕明戈的西北大軍坐鎮,登上皇位無人敢有異議。

燕明戈一心掛念著林初,連新帝封賞都等不及,就日夜兼程趕回了漠北。

對此林初還憂心忡忡,生怕新帝會怪罪。

燕明戈隻是失笑:“在外人看來,或許我是居功自傲,但有時候有把柄落在帝王手中,反而會讓帝王放心些。”

都說帝王心難測,燕明戈此舉,也是想看出,已經登上帝位的六皇子對他是什麼樣的態度。

三日後便是孩子的洗三禮,姚城裡的達官顯貴幾乎都來了。

因為天氣嚴寒,林初還在月子裡,燕明戈都沒準她出房間,孩子也隻是抱出去走個過場就抱回來給林初了。

跟林初交情不錯的幾個官眷到屋子裡陪她說了一會兒話。

人人都說林初是個有福氣的,這頭胎隻生了個女娃,但洗三禮都辦得這麼大,可見燕明戈對她和這孩子的重視程度。

***

與此同時,南都的皇宮換了新主,也經歷了一番大清洗。

半個月前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二皇子生母趙太後,被幾個太監按著灌了鳩酒。

暮色闌珊,南都也下了雪,不過遠沒有北方的雪那般磅薄大氣。

庭院裡一株紅梅開得正好,年輕的帝王望著落了薄雪的紅梅出神,不遠處的宮廷裡傳出磣人的慘叫聲。

不多時,慘叫聲停了。

已經晉升為禁軍統領的聶雲走到新帝身後,恭敬道:“陛下,趙太後已經去了。”

“就這麼死了?倒也便宜那老妖婆了。”新帝嗤笑,言語之間,還是一貫的離經叛道。他望著紅梅出神:“母妃九泉之下,能安息了吧?”

“您已是這天下之主,貴妃娘娘泉下有知,必然欣慰的。”聶雲道。

沈錚隻是意味不明的笑笑,他走到臺階處,用厚重的披風墊著坐下,望著漆黑的夜幕道:“打這天下不易,守這天下,更不易。”

聶雲一句“石階寒涼,陛下當心身體”還沒說出口,聽到沈錚這話,再看少年精緻又桀驁的臉孔,心中突然一歎,新帝今年,方才十七歲罷了。

在外人麵前,他冷酷沉靜,心思詭譎,滿腹算計。也隻有在信任的人麵前,才會露出少年氣的一麵。

“陛下聰穎,高老將軍和燕將軍也會一直輔佐您的。”聶雲道。

沈錚便笑了:“你也知曉,朝臣服我,隻是因為我外祖父和燕珩手中的兵權。”

“陛下息怒,屬下絕無此意!”聶雲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

“別動不動就跪,無趣!”沈錚手托著下巴,像個鬧了脾氣的富家公子哥兒。

“謝陛下。”聶雲這才起身了。

聽著聶雲一口一個陛下,沈錚突然覺得諷刺。

他一步步走到這權利的至高點,除了讓曾經親近他的人如今都變得戰戰兢兢,似乎沒什麼別的好處。

他乾脆整個人都癱在了石階上,歎息一聲:“聶雲啊,你說我該怎麼治理這個天下?”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