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這話說得十分怪異,荊禾有些不解,隻道:“奴婢先同您一起回去,一會兒再過來看這鐵煉好了沒。”
鐵匠聽著主僕二人的話,不禁多了幾分惱意:“你們還真當煉鐵跟做頓飯一樣容易?”
林初一反常態尖銳開口:“你若是真有本事,也不至於在這關外打鐵謀生,早去南都了,不過裝模作樣哄騙我們這些行外人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鐵匠沒料到林初會突然說這些刺耳的話,臉色難看起來,把大火鉗往地上一摔:“老子的確是沽名釣譽,你們這樁生意,老子做不起!”
侍衛側頭看了一眼火爐裡剛丟進去還沒被燒紅的鐵礦石,以及這破敗的屋子,嘴角似乎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
因為側首的緣故,露出他脖頸後一段皮膚,乾枯如老樹皮……
“怎麼,收了錢,卻打不出東西來,就想著捲舖蓋走人?”林初話裡的輕慢在明顯不過,“要走人,你去同我夫君說罷。荊禾,你看著他,別讓這廝跑路了。”
留下這句,林初抬腳就往外走,侍衛嘴角勾著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跟了上去。
荊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眸色一變,抬腳追上林初,堅持道:“夫人,主子吩咐過,奴婢不能離開您身邊半步。”
鐵匠跟林初接觸不多,隻覺得今天這個都尉夫人委實古怪。想起林初那些輕蔑的話,他心中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看著旁邊火爐裡慢慢被燒紅的鐵礦石,拿起火鉗夾取出一塊就開始捶打。
他非得打出一件成品,落落著都尉夫人的臉麵!
荊禾平日在家中並沒有佩劍,不過她身量比成年男子都差不了多少,加上皮膚黝黑,還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林初心中一歎,儘量給她使眼色,荊禾看懂了林初的眼神,卻隻躬身抱了抱拳,隨即緊緊跟在了林初身側。
林初知道自己不可能說動荊禾留下,百味陳雜看了荊禾一眼,後者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荊禾身上每一根神經都不自覺的繃緊了,她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要放出任何殺意,眼神不時向著旁邊的侍衛瞟去,滿眼戒備,林初手心也捏了一把冷汗。
分給鐵匠的這間屋子,準確來說是後來燕明戈叫人買下他們宅子附近的幾家院子附帶的,為了聯通幾座院落在院牆那裡開了角門。這裡一般都是安置燕明戈私兵的,林初大多時候都在主院那邊,鮮少到這些院子來。
林初帶著荊禾走的是她們來時的路,那侍衛見了,突然開口:“夫人,小的知道一條回院子裡的捷徑,夫人跟小的來吧。”
荊禾立即喝道:“府上何時多了一條捷徑?”
侍衛聞言打量荊禾一眼,約莫是知道她的身份,隻淡淡道:“是之前宋頭領為了把所有的院落都連起來,這才打通了這邊到西跨院的牆,從這西跨院回主院,路程短些。”
荊禾還想說什麼,林初卻暗暗給了荊禾一個眼神,荊禾似有所感,沒再說話。
林初這才道:“原來如此,那你帶路吧。”
侍衛笑了笑,領著林初和荊禾繼續往前走。
***
燕明戈起床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
他洗漱完畢,在院子裡晃了一圈,沒看到林初,恰好見著宋拓從院外進來,就問了句:“有看到夫人嗎?”
昨日不少兄弟都受了傷,宋拓今天還在安置那些人,忙得腳不沾地,內院的事有荊禾在,他還真沒怎麼注意,搖搖頭道:“屬下今晨沒見到夫人。”
他正想說可以問問荊禾,四下望了一圈,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