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戈陰惻惻笑了兩聲,“那我可得多謝娘子了。”
林初偷偷抬眼燕明戈,卻見燕明戈也眯著眼望著自己,他夾起一筷子羊腰子,吃得很斯文,可是林初莫名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一頓飯在驚悚中度過。
下午的時候,林初發現宋拓他們買了許多喜燭和紅燈籠回來。
荊禾和衛柔還一起忙活著貼起了“喜”字。
她疑惑攔住衛柔問,“師姐,府上是有什麼喜事嗎?”
衛柔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燕珩那兔崽子沒跟你商量?他不是跟我說你們要重新辦一次婚禮嗎?”
林初一臉懵逼搖搖頭,“相公沒跟我說啊。”
衛柔就罵了句:“那兔崽子!”她滿臉笑容的拍了拍林初的肩,“指不定他是想給你個驚喜呢!”
衛柔和荊禾之前給林初做衣服量過林初的尺寸,因此做喜服的時候倒是省了再量一遍。
隻荊禾和衛柔二人趕製出一套喜服還是有些困難,她們乾脆招了幾個繡工出彩的秀娘來府上一起趕工。
從下午到晚上,林初看著漸漸佈置得喜氣洋洋的府邸,還是感覺跟做夢似的。
燕明戈午飯後就出去了,一直到晚間才回來。
林初看著冒著風雪進屋的俊美男人,突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她訥訥問,“為什麼?”
燕明戈把手中的雕了精緻花紋的木盒放到桌上,解下披風掛到了架子上,才回過頭睨著林初:“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突然重新辦婚禮?”林初低著頭問出這句話,眼眶卻隱隱有些發紅。
燕明戈大步走過去,粗糲的手指挑起了小妻子的下巴,看到她紅紅的眼眶時,心底一軟,低聲道,“上一次的婚禮什麼都沒有,我們甚至都沒有拜堂,自然是要補一次的。”
林初眼中一顆豆大的淚珠就這麼滾了下來,她哽咽道,“燕明戈,我不是曇芸,我不是一開始嫁給你的那個人,我是林初。”
燕明戈用手指試去她眼角的淚珠,“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把人按進自己懷裡,一下一下拍打著林初的後背。
林初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變得這麼矯情,但是她就是想和盤托出,卻聽燕明戈道,“我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是我燕明戈的妻。”
這句話成功讓林初所有的焦慮和不安都不見了,她慢慢止住了哭聲。
燕明戈抱著她坐到了軟塌上,拿過那個木盒子遞給林初,“打開看看。”
“是什麼?”林初嘴上問著,手裡卻已經打開了木盒。
盒子裡鋪了紅綢,而臥在紅綢之上的,赫然是一枚鳳血玉鐲!
所謂血玉,殷紅如血,纏絲如發,玉潤如膚。
玉鐲上瑩白的玉石部分堪比最上等的羊脂玉,而那血紅的部分,則瑰麗無雙,仿佛那盒子裡的紅綢,都是被血玉上的色澤給浸染的。
林初就是再不識貨,也看得出也鐲子價值連城。
燕明戈一瞬不瞬看著她的臉:“喜歡嗎?”
林初快哭了,不是感動的,她好想一把掐住眼前這敗家玩意兒的脖子,問問他知道這鐲子有多貴嗎……
可是她不敢,隻能哭著說:“喜歡。”
錢啊,都是錢……
她好心痛。
燕明戈對她喜歡這鐲子,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心疼,不就一鐲子嗎,瞧把他家棒槌給感動的,他以後一定要多送些!
自然,這是後話。
好不容易哄著林初把鐲子給戴在手上了,燕明戈瞧著也分外滿意。
林初腕骨纖細,手腕上肌膚白皙細膩,帶上這玉鐲,紅白相襯,直叫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