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了韓子臣五年,能在主母打壓和姬妾爭寵中冒出頭,還是把男人的心思揣摩得再細緻不過。

那曲《蝶戀花》,她的確是彈給燕明戈聽的,賭的是燕明戈對她的舊情。

至於六皇子……一個毛頭小子,江晚雪覺得深諳男人心思的自己,還是有抓住他心的魅力。

男人嘛,自然都對柔弱無依的女子沒有抵抗力。▂思▂兔▂網▂

她嫁給韓子臣那年才十六,如今也才二十出頭,花一樣的年紀。

韓子臣死了,但是他的正妻膝下也有兒女,之前韓子臣在的時候,她還十分得寵,她們母子在韓府過得就不甚順心。而今韓子臣不再了,若是回府,她相信主母會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兒子又是個蠢的,她沒法指望著能靠韓君燁在韓府熬上幾十年。

現在自己還年輕貌美,江晚雪不會放過眼前的任何一個機會。

她的一個表姐,就是給增公府的嫡子做外室後來被抬進了府裡的。

江晚雪看了林初一眼,秋水眸底下,仿佛是藏著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嫂嫂說笑了。”不過瞬息,江晚雪就收起了眼中的神情。

林初被她之前那個眼神看的不舒服,但是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退開一步道,“韓娘子進來吧。”

江晚雪到了燕明戈跟前,許是發現燕明戈的冷淡,隔著悔婚投毒的總總事蹟,她自己也察覺到尷尬,勉強說了兩句話就藉口身體不舒服回房了。

林初打水給燕明戈洗漱後,把藥端給燕明戈,燕明戈卻沒有喝的意思。

林初琢磨了一下燕明戈的心思,莫不是他覺得,自己跟江晚雪再無瓜葛,藥也不願喝她熬的?

“人家昨夜染了風寒,今個兒一大早就起床熬藥煲湯,許是覺得先前的事過意不去,給你賠罪?”林初試著勸說一下陷入情殤的大反派。

誰知燕明戈下一句噎得林初差點被自己口水搶住。

“萬一她下毒呢?”

“那個……你也不用這麼驚弓之鳥,她之前的藥瓶被我無意間發現了,我專程去藥鋪裡問過了,大夫說裡麵是麵粉,想來她也沒真打算害你。”林初道。

燕明戈輕輕嗬了一聲。

“麵粉是我換進去的。”

林初瞪大了眼。

燕明戈幽幽道,“就是那天。”

林初猛然想起那天她罕見的睡過了頭,起床後還發現燕明戈鞋子上有泥漿,原來是燕明戈出門去把瓶子裡的藥倒掉,又換成了麵粉麼?

他這麼瞎折騰幹嘛?

林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結結巴巴道了句,“為……為什麼?”

燕明戈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悠悠說,“怕你用來下毒。”

林初聽了,莫名的囧了一下,心底還有個地方有些悶悶的。

能說什麼呢?

她至始至終沒有想過害他,但是他卻是一直防備著她的。

大反派嘛,林初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心情還是一下子有些糟糕,她半開玩笑似的說,“那你現在不怕我下毒了?”

燕明戈看著她,語氣篤定,“你不會。”

她笑了笑,自然不會,除非她不想活了。

因為這事,林初和燕明戈之間的關係似乎陷入了一種僵局,表麵上沒什麼,但總覺得隔著什麼。

江晚雪倒是挺持之以恆的,每天都早起煎藥煲湯,林初也是在後來的幾天才知道,江晚雪不僅做了燕明戈的那一份,也做了六皇子的那一份,六皇子吃沒吃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