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高高揚起前提嘶鳴一聲,算是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貴公子的侍衛也製住了另幾個縱馬的官兵。

“哎喲喂,公子,教訓這等小人哪用得著您親自出手,若是磕到傷到老奴可怎麼給主子交代……”貴公子的白胖家僕捏著尖細的嗓音給他送上帕子擦手。

幾個官兵恨得咬牙,怒道,“敢攔你軍爺的路,找死嗎!”

容顏矜貴又冷漠的少年用帕子擦完手,扔給了旁邊的白胖家僕,看著幾個官兵嗤笑一聲,“二哥誇這羌城守將馮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帥之才,將帥之才練出來的兵就是這樣一群渣滓麼?”

幾個兵官被如此輕慢,一派劍拔弩張之色,“黃口小兒,也敢妄議咱們將軍!”

“大膽!”白胖的家僕尖著嗓子喝了一句。

一名侍衛亮出一塊厚重的金牌,官兵們看到那金牌,麵上瞬間一片惶恐之色。

貴公子道,“將這群縱馬鬧事,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混帳給我綁去馮硯軍營!”

強搶民女!?

幾個官兵一臉懵逼。

***

林初騎著馬一路狂奔,沿途沒有看見什麼藥鋪也沒看見醫館,這讓她又心中又焦灼了幾分。

唯一慶倖的是官兵還沒追上來。

林初思量著莫不是這匹馬的腳程太好了,跑得太快讓那些官兵追不上?

奈何她對羌城地勢並不熟悉,原主還沒嫁給燕明戈之前,也是和許多流放的女子一起住軍營那邊的,所以原主記憶裡也沒有多少關於羌城地形的。

繞了幾圈之後,林初紮心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自暴自棄正想找個人問路,就見前方一個年輕婦人迎麵走來。

芍藥挎著菜籃子,跟馬背上的林初大眼瞪小眼。

“你這是……”芍藥上下打量了林初一眼,眸中掩飾不住的驚訝困惑。

“我相公病重,我想給他請個大夫,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醫館嗎?”林初的樣子太過狼狽,但美人即使狼狽,也是賞心悅目的,林初眼眶紅紅的樣子看得芍藥一個女人心中都有幾分憐惜。

大昭將女子聲譽看得極重,林初已經聲名狼藉了,如今又這般的?頭露麵……芍藥想起曇芸曾經當丫鬟時候的風光,再看看她如今的境遇,心底升起一股源於優越感的同情。

她嫁的也是一個百戶,林初嫁的是怎樣一個人,芍藥沒少聽自家相公說。

現在燕百戶重傷下不得床,家中一切開支都要錢,看病吃藥又得花不少銀子,芍藥想了想說,“你去軍營找胡軍醫吧,胡軍醫脾氣好。你相公是打仗時傷到的,在軍營裡抓藥總能省幾個銀子。”

燕明戈的傷之前就是胡軍醫治的,找胡軍醫是再好不過。

“胡軍醫現在是在軍營裡嗎?”林初問。

如果胡軍醫是在軍營裡,怕是比較麻煩,那個羌城主將,似乎也挺想除掉燕明戈的,她若是貿然前去,隻怕是自投羅網。

芍藥搖搖頭,“我買獅子頭回來的時候,正好瞧著胡軍醫在酒樓跟人吃酒呢。”

聽到這句,林初鬆了一口氣,跟芍藥道了謝,又一甩馬鞭朝著之前遇到芍藥的那座酒樓去。

林初找到胡軍醫的時候,胡軍醫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不過倒是沒見著和胡軍醫一齊吃酒的人。

林初叫了好幾遍,都叫不醒胡軍醫,她擔心燕明戈出了什麼意外,瞧見桌上有一壺冷茶,道了聲得罪,就兜頭淋在胡軍醫頭上了。

“誰!誰敢戲弄老朽!”胡軍醫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胡軍醫!冒犯了!”

胡軍醫循聲望去,看到一身狼狽的林初,還愣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