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吹得很大,鼓動著房間的窗戶,發出響聲。
樓下毛利小五郎還在問詢有誰曾經接觸過晚飯的那些食物,現在話題已經偏離到別的地方,不時可以聽到遙遠的、模糊的笑聲。
為了找東西,南曜房間的燈開得很亮,滿牆的相框玻璃反射著燈光,照片裏的人在光下無憂無慮地笑著,一雙雙幸福的微眯起來的眼睛注視著房間裏的兩人。
古川悅子把南曜逼到房間裏,反手把門關上,胖胖的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像小紅帽外婆床上的大灰狼一樣。她穿著透明雨衣,防止噴出來的血濺到自己身上。
“怎麼了南先生,你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哦。”
“你瘋了,毛利先生就在樓下。”
古川悅子的笑容絲毫不減,他們都知道這裏的隔音非常好,叫破喉嚨也隻能勉強傳出一點聲音,更何況樓下還那麼吵。
“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他們馬上就會知道凶手就是你!”
“放心,他們不會知道的……”古川悅子說,之後她就把自己絕妙的殺人後製造不在場證明的計劃告訴了南曜。
聽起來十分異想天開,但不得不說很符合柯學。
被槍指著的人的臉色立刻更加難看了起來,強自壓抑的惶恐不安很快遮掩不住,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古川悅子持槍逼近。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哦,比起被毒死或者被刀刺死或者被掉下來的劍戳死,被一槍爆頭還是比較幸福的吧?”
“等等,後麵那些是什麼?……”見古川悅子已經獰笑著把保險拉開準備開槍,南曜慌慌張張地舉起了手。
“到地獄去想吧!”古川悅子說著扣動扳機,裝了消音器的槍發出一聲輕響,不知為何手一震,槍從手中掉落,她也跌坐在地上。
古川悅子抬頭環顧,想找南曜的屍體。想象中立仆在地,大腦穿孔,腦漿迸濺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事實上那個人正毫發無損地在她麵前,伸腳把她掉下的槍輕輕撥到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手套戴到手上,彎腰拾起腳邊的槍。
他怎麼會,他怎麼會……他怎麼會……!
“要你這種新手用槍殺人還是太勉強了點。一看你那種的拿槍手法就知道你會打偏。”
不過你偏得好離譜。本應該頭上開個洞變成屍體的人說,指指身後斜上方被打裂的相框。
雖然她不打偏他也可以躲開……大概,參考某部劇場版中的毛利蘭。
剛才這女人開槍的時候他就衝到她麵前,打掉她的手槍,還踢了她一腳,她坐在地上好像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古川悅子的瞳孔一縮,一聲尖叫就要出口,卻被在自己眼前黑洞洞的槍口逼得咽了下去。
“別喊,別人又聽不見,隻能吵到我和你自己。”南曜說。
慢慢把槍移到古川悅子的嘴邊,“你自己也不想嚐到被槍塞進嘴裏的滋味吧?怪惡心的。”他想起之前的滑冰場殺人事件。古川悅子含淚搖頭,他又把槍拿走了。
繞過坐在地上腿軟爬不起來的古川悅子,南曜走到門邊側耳聽了聽,走廊上很靜,沒有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的人,這個地方隔音的確很好。
他往回走的時候古川悅子立刻爬著往後躲,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剛才我不會也是這種醜態吧……”南曜撓撓頭,那下次不裝了。
反正就算給了古川悅子反派般的快感,她也沒有像個反派一樣把所有她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趁著還沒有人發現,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搬了把椅子請古川悅子坐下,結果對方不知道誤會了些什麼,在地上賴著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