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楊玄感身後的楊積善也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轉過頭看著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漢子正鬼鬼祟祟朝已經戒嚴的城門處張望。
“你們幾個過去抓住他,”楊積善指著身旁幾個士卒喝道。
正在窺看那個漢子自然見到城樓上的異動,好幾個士卒正朝他這邊過來,連忙一閃身便朝城裏竄去。
楊積善見幾個小卒連那漢子的影都找不到,正欲親自前去追趕。
“積善,別追了。”
楊積善急忙道:“大哥,看來城裏有人想出去通風報信,要麼把剛才在場的官員全抓起來嚴刑拷打,不信他們不說。”楊積善眼裏不時露出一絲凶光。
“算了,不必了,有王伯仲負責,本公信得過他。”楊玄感淡淡的說著。
“啪”,此時身處遼東大營裏的隋煬帝楊廣猛的把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大聲斥問道,“李淵,怎麼黎陽的糧草還沒到?”
剛從懷遠運糧過來的李淵一臉鬱悶,“楚國公說最近大雨彌漫,道路泥濘不堪,所以..所以,”
“混賬,”隋煬帝怒喝道,要是楊玄感在這,心中真想把他拉去斬首示眾,隻是楊玄感遠在黎陽,眼前的城池又指日可下,要是現在撤軍,恐怕這次東征又要無功而返,也著實丟臉。
隋煬帝冷冷道:“寡人現在擬一道聖旨給你,若是楊玄感再敢推搪,力斬不赦。”
“是”臣遵旨,李淵躬身向帳外退去,雖然表麵應諾著,李淵心裏卻隻能大吐苦水了,我督運的是懷遠的糧草,黎陽的關我什麼事。雖然無奈,也隻能起程向黎陽趕去。
黎陽驛站內,剛才在城門處窺看的漢子低聲道,“大人,在下剛才去城門那打探,防衛著實比平時嚴了數倍,某稍微靠近點就被人發現,現在要想偷偷出城恐怕不太容易。”
“那可如何是好,哎,算了,王衝你先下去吧”。說話的人正是河內主薄唐禕,那個漢子則是他以前救過的一個江湖遊俠,後來他為了報恩就一直留在了唐府。
“是,大人”,王衝應諾了一聲便朝退出了屋子。
偌大的房子瞬間隻剩唐禕一人,不禁有些寂寥。唐禕長歎了一聲,沒想到楊玄感如此狼子野心。
“爹,歎什麼氣呢?”隻見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從後堂走了出來。
“瑩兒,有些事不是你能過問的。”唐禕搖了搖頭道。
“有些事說出來,讓女兒給您參詳參詳,也總比敝在心裏好吧,莫非爹爹還不相信女兒?”
看著聰慧的女兒,唐禕還是皺著眉頭,把楊玄感預謀叛變的事說了出來,隻見女子輕輕笑道,“其實爹爹大可不必為如何出城而煩惱,”
“真的,莫非瑩兒有什麼法子?”唐禕大喜道,
“爹爹隻須跟楚公說想回河內說服其它幾位大人,一起出兵討伐來將軍,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城了。”
“可是,楊玄感豈會輕易相信我,”唐禕還是憂慮的道,
“所以爹你隻能一個人出城了,”“那不行,”唐禕連忙道,
“放心吧爹,楊玄感怎麼會殺我這小女子,不過,爹可得盡快出城才行,要是等楊玄感準備齊全,那爹你出不出城也是於事無補了。”女子依然淡笑著,仿佛說的不是一場叛變而是一場鬧劇。
猶豫了半響,唐禕仿佛下定了決心,向外麵走去,“爹,等等我,剛才衝叔說他在城門處被人發現了蹤跡,女兒想楊玄感應該就在那裏,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唐禕不禁回頭看著自己的女兒,清澈似水的眼睛內仿佛看不到一點瑕疵,唐禕原本緊皺的眉頭眉頭皺的更緊了,緩緩道:“瑩兒,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