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求見縣令(2 / 2)

不良帥閻五勾著背來到門外,謙卑道:“縣官大人,犯人張繼良已經關押牢房,張家人請求拜見大人。”

“請進來。”

須臾,陳子墨在閻五的領路下,入了後衙,見到了縣令孫玉樓。

“草民陳子墨,見過縣尊大人。”陳子墨行禮。

“陳子墨?”孫縣令聽這名字有些熟悉,仔細看了陳子墨後,暗呼好皮相。

“你是張府的人?可是那個寫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的陳子墨?”

陳子墨恭敬作答:“回縣尊大人,正是草民。”

孫玉樓臉色緩和許多,帶著欣賞的語氣說道:“果然生的俊俏,你那鵲橋仙和醜奴兒兩首詞本官都讀過,不錯。”

孫玉樓算是個老學究,對於詩詞之道尤為喜歡,因此不免對眼前年輕人有些欣賞。

“多謝大人誇獎。大人,草民是為府中二爺事情來的。”

孫縣令緩緩坐回座位,揮手示意陳子墨入座,緩緩道:“既然你是代表張家來的,本官不妨直白的告訴你,此事有些棘手。張繼良毆打田魁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很多人都看見了,仵作驗屍也證實死因是被毆打後內傷出血而死,事實證據齊全,難逃其罪。”

孫縣令喝了口茶繼續道:“而且其家眷已經告到了縣衙,要求嚴懲凶徒,外麵也傳的沸沸揚揚,本官若是不秉公處理,難服民心啊。”

陳子墨有些皺眉,事情比他預想的要糟糕些,“大人,此事可有轉圜的餘地。”

“有。”說完後,孫玉樓端起茶杯慢慢細飲,笑眯眯的不再說話。

陳子墨心如明鏡,馬上回應道:“還請大人指點,張府必感恩戴德重謝。”

孫玉樓眼中一亮,放下茶杯,口中輕斥道:“誒,你把本官當成什麼人了。”

不過陳子墨卻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你很上道”的意思,這種眼神陳子墨見得多了。趕忙自責道:“是草民的莽撞了,大人為官清廉,乃是正人君子。”

孫縣令眯笑道:“算了,不知者不怪嘛。本官知道你於詩詞之道很有一手,過兩個月便是刺史大人壽辰,本官這裏準備了一卷賀壽圖,唯獨缺了首賀壽詞。”

賀壽詞,這可有些難倒陳子墨了,孫縣令要的肯定是題畫詩,陳子墨記憶中關於賀壽詩詞卻很非常少。

陳子墨作沉思狀,孫縣令倒是不急,作詩詞本就是極難之事,若是馬上就能作出來,那天賦也太過妖孽了。

然後,孫玉樓才剛喝了一口茶後,就陳子墨輕吟道:“祝壽筵開,畫堂深映花如繡。瑞煙噴獸。簾幕香風透。一點台星,化作人間秀。韶音奏。兩行紅袖。齊勸長生酒。”

孫玉樓一聽,驚訝的看著陳子墨,心說這人也太過妖孽了吧,這麼快就作出了一首好詞,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孫玉樓跟著反複吟了兩遍後記下,口中稱讚道:“好詞,好詞。”

陳子墨暗呼僥幸,自己也就記得這麼一首了。

“大人,那···”

孫縣令正了正衣襟,肅容道:“此案回旋的餘地就在鬥殺還是過失殺人。”

陳子墨一點就透,前段時間唐律也翻過,對於鬥殺和過失殺人也有些印象。

所謂鬥殺就是毆鬥時候致人死亡,而過失殺人就很好理解,無意導致他人死亡。

在唐律中,兩者的性質截然不同,處罰結果也不一樣。鬥殺屬於重罪,要量刑;而過失殺人較輕,最輕的處罰可以銅代罪,差不多就是私了的意思。

“此案田魁家眷一致認為田魁是被圍毆後致死的,乃是鬥殺。所以如何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陳子墨趕忙謝過。

臨走前,孫縣令提了一句,張家與江主簿是否有什麼嫌隙,他一致認為此案應該定為鬥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