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老掌櫃很生氣,語氣中帶有責怪的意思。
“夫人私事,老朽本不該過問,可這是張府商業機密,豈可讓一毫無經驗的‘無骨’頑劣小子觸及,實在是荒唐至極。”
張楊氏被老掌櫃說的有些尷尬,無言以對;明月麵紅耳赤的委屈低頭,此事因他而起。
陳子墨也是有脾氣的,被陳老掌櫃罵毫無風骨的小人,心裏有些不爽,再看明月這丫頭都被他數落的委屈想哭,忍不住站了出來。
“陳老,雖說術業有專攻,可小子我讀百家書,商賈賬籌之事也懂些。陳老怎麼就看不起我這讀書人。”
“你····咳咳····”陳老掌櫃沒想到陳子墨竟然敢頂嘴,氣的咳嗽起來。
陳子墨擲地有聲道:“我剛才說過,三天,隻要三天時間,我可以找出這些賬簿中的問題。”
四人再次震驚的看著陳子墨,所有人都覺得陳子墨有些飄了。
“豎子狂妄。”
陳老掌櫃父子都覺得陳子墨是個狂生,三天時間就想找出十幾本賬簿中的問題,無異於天方夜譚,這豈不是再打他們的臉,罵他們無用麼。
又聽陳子墨鄭重道:“若是不能,甘願領罰。”
陳老掌櫃當即同意,“好,這是你說的。”
若是以往,陳老掌櫃肯定不會這樣立馬應下,隻是此時實在是氣急攻心,他認為這個狂妄之徒的言行完全是在侮辱他一輩子所從事的神聖職業,必須狠狠教訓一番。
他一輩子摸爬滾打才積累了寶貴的經驗,而對方一個毛頭小字就敢在他麵前揚言隻要三天就能在一年的賬簿中找出問題,這是褻瀆,赤裸裸的侮辱。
陳子墨不甘示弱道:“若是我辦到了,又當如何?”
老爺子怒急,氣的通紅,連咳兩聲。
“休得無禮!”
張楊氏終於出聲斥責,對陳子墨公然挑釁陳老掌櫃有些不滿,剛好轉些的印象再次變差。
老爺子冷笑一聲:“哼哼!你若真的能辦到,老朽便敬你的能力,便是尊你為師都行。”
在陳家父子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子墨接道:“一言為定。”
張楊氏見陳老掌櫃竟然應了下來,也就不再好說什麼了,隻好同意,在她看來,陳子墨是犯了自傲的毛病,讓他再吃些教訓也好。
唯有明月露出愁容,有些擔憂。
對賭已經成立,兩方誰也不示弱,當即決定立馬開始盤賬。
賬本是不能隨意帶出去的,因此兩方就地進入盤賬工作,書房立刻變成了戰場。
陳老掌櫃吩咐兒子陳小掌櫃一聲,不過半個時辰,陸續有幾名經驗豐富的賬房先生進了張府,入了書房。這些都是陳老掌櫃的最得力的幫手,個個能力出眾。
在陳老掌櫃的一番囑咐下,圍坐一圈,各自有條不紊的接過賬本,劈裏啪啦就打起算盤,默契幹練,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唯一共通的是用同樣的眼神看了一眼陳子墨。
另一邊,陳子墨臀傷未痊愈,在小桌前搭著軟枕坐了小半邊屁股,開始寫寫畫畫,桌上的算盤動都未動。
本來頗為寬敞的書房,立馬顯得有些擁擠。
同時,張府內私下開始傳,三等仆役陳子墨竟和陳老掌櫃比試算籌能力。一時間議論紛紛,皆言陳子墨無知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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