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配合地停下了,鬥笠下麵露出的是一張沒什麼真實感的普通的臉。

“怎麼?”

“請問這位客人,來我們泰山有何目的?看你的身法一定是武林高手吧。”

遂泉謹慎地問道。

而那人沉思片刻,便回答:“我是京城來的東廠番子,要見督公。”

遂泉驚訝。

“啊,你是東廠的人嗎?那,請進吧,魏大人住在龍角山的屋子裏。”

“謝了。”

男子抱拳,順著遂泉指了的方向便是加大腳步地快速疾行。

他是東廠的番子,此行自然有著及其重要的任務,不過從京城過來這一路上的艱辛還是遠超他的想象,京城到泰山實在是太遠了,而且這次的任務是不能用飛鴿傳書傳遞的艱苦任務。

某種意義上,他也體驗到了督公不在京城後,廠衛展開各種行動的滯緩和困難。

終於來到了那幢屋子的前頭,番子鬆了一口氣,站在門口便是跪地,正欲大聲問候督公,卻聽見裏頭傳來女子的尖叫。

“啊啊啊!!!!!!!!!”

然後,是一陣老人沒好氣的叫罵。

“你吼辣麼大聲幹什麼啊,有本事去找泰山掌門啊。”

咚的一聲,大概是有什麼東西被踢到地上了。

男人一愣,卻還是叫道:“督公!卑職是東廠番子童甘藍!收役長的命令前來傳遞書信!”

裏頭的魏泰權有點吃驚,自己才來多久呢,就有東廠的人來找自己了?好煩,明明自己都把一大堆的隻能分包下去了吧,明明都讓他們盡可能獨立地決策了吧,還能有什麼狗屁事情?

他坐在床上,對著剛剛因為大清早醒來就神經質地大呼小叫的許笙笙沒好氣道:“還不去開門?”

而被踢了個屁股朝天的許笙笙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看起來還以為被怎麼樣了呢,不過實際上隻是她睡相太差了而已。

女孩抽了抽鼻子,好不容易才從大清早震驚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以奴性調整好狀態,惶然應聲,然後捂著胸口就去開門。

童甘藍就是個普通的東廠精英,自然是不知道貴妃娘娘和魏泰權的秘辛,隻是驚訝開門的竟是如此美嬌娘,他心想督公不是太監嗎怎麼會讓女子侍寢呢,可是緊接著魏泰權不爽的一句“進來吧”便讓他渾身一顫,立刻彎腰走入房間,跪在床頭。

“卑職見過督公。”

“嗯,什麼事。”

床上的魏泰權,僅僅是漫不經心地如此開口,就讓童甘藍混身的毛孔都因為極度緊張的情緒而縮緊,他顫顫巍巍地抬頭,見到了那熟悉的人上人身影,便嚴肅地雙手奉上書信:

“督公,這是千戶大人親筆書寫的信件,讓小的送給督公,而且還留下了話,若是半路有人攔截,小的就是死也要把話帶到督公麵前。”

魏泰權覺得好笑,他咧了咧嘴,問道:‘還有人敢攔截我們東廠的人,開什麼玩笑。那你說說,王憲明要對本座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