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董銘都分手了,況且董銘要害她的兄嫂,她哭不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看來,董銘真的是被甩之後不甘心,才去害司家的少夫人。”

“這個女人也太狠心無情了些。”

“她回來幹嘛?”

司芳菲參加完了葬禮,再次回到了新宅,跟司慕與顧輕舟辭行,一切那麼不慌不忙,禮數周全。

司慕夫妻倆送她去車站。

看著火車遠行,顧輕舟良久沒有挪腳。

司慕問:“怎麼?”

遠處,火車白茫茫的蒸汽,一點點升騰,再慢慢隱沒入天際,車子漸行漸遠。

顧輕舟望著,片刻才道:“芳菲一直都是這樣嗎?”

“哪樣?”司慕不理解。

“冷漠。”顧輕舟道。

司慕沉吟,也覺得司芳菲此次的表現有點奇怪。哪怕不難過,她也沒必要專門回來祭拜董銘,給董家添堵。

她的祭拜,又是如此孤傲冷淡,讓董家雪上添霜。

督軍要她傳達的意思,完全可以打電話告訴顧輕舟和司慕,無需讓司芳菲親自跑一趟。

“以前不這樣!”司慕沉吟一瞬,最終肯定道,“她這次是有點奇怪。”

“她心中怪我們。”顧輕舟篤定,“她對董銘的感情,並非我們看起來那樣淺薄。也許,董銘自己都誤會了她。”

司慕轉眸看著顧輕舟。

這麼一瞧,不免走了神,再難集中心思去考慮芳菲與董銘。

“.......誰知道呢。”司慕最終道。

兩個人回到家中,顧輕舟興致闌珊。

司慕仍去軍政府。

顧輕舟提不起勁兒,小腹處一陣陣發冷,才知道是月事來了。

上午還好好的,到了下午就疼得肝腸寸斷。

顧輕舟爬起來,忍痛給自己開了一副暖宮的藥,讓傭人去何氏百草堂抓藥。

“您沒事吧?”女傭萬嫂很擔心,“要不要叫西醫?”

西醫也治不了胞宮寒冷的痛,這病需得中藥溫養。

“不用了,去抓藥吧。”顧輕舟道。

藥方送過來,何夢德帶著何微,他們父女倆親自來了。

何夢德還給顧輕舟把脈。

“......的確是胞宮有寒。”何夢德道,“吃些暖宮的藥。”

顧輕舟點點頭。

何微陪著她,跟她說話。

顧輕舟有氣無力,道:“你們先回去吧,藥鋪離不開姑父,微微也要好好念書。”

何微隻得幫她掖了掖被角:“那我給你打電話,就不打擾你睡覺了。”

顧輕舟頷首。

吃了藥,又添了床被子,顧輕舟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夢到了司行霈。

他寬大溫熱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手指還有雪茄的清冽。

“......還疼嗎?”他問。

顧輕舟反手握住他的手:“冷,你上來陪我睡!”

司行霈卻微愣。

旋即,他脫了軍裝,穿著短褲和襯衫,上了床。

他胸膛像有火。

顧輕舟靠過來,恨不能全部縮在他懷裏。

然而醒過來的時候,枕邊空空的,被窩裏有個毛絨溫熱的,是木蘭。

她悵然良久。

她的生活早已麵目全非,而她固執裝作毫不知情。

她把木蘭拉出來。

顧輕舟搖鈴。

女傭知曉她醒了,立馬端了藥進來。

“......少帥回來過嗎?”顧輕舟問女傭。

方才那個夢,實在有點清晰,清晰到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