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單河進去得快,出來得也快!
這個灰衣老頭剛剛衝進小廟,就被人點中了身上大穴,接著又被人從廟裏扔了出來,象一隻斷線的風箏,狼狽地向身後摔去,重重的落在了小廟門前的石板上,胡亂蹬了兩下,就伸直了雙腿,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緊隨其後衝上來的兩個嘍羅,急忙止住了步伐,手裏拿著兵刃,驚訝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單河。
潛伏在不遠處的白鷹一看,也是驚愕不已。他急忙吩咐已經衝上去的兩個嘍羅:“你們兩個人一起過去,看看單師傅傷勢究竟如何?如果還有救,馬上抬下來!”
正在緩緩後退的兩個小嘍羅,止住後退的腳步,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彎腰查看單河的傷情。其中一個小嘍羅伸手探了探單河的鼻息,然後轉向白鷹,搖了搖頭,但沒有出聲。
胸無點墨、又一向目中無人的惡陀頭一看,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單河是朱思黃老王爺府衙的一等護衛,是他從京城帶出來的,王爺親自把人交到了他的手裏,他的責任重大。可現在還沒正式接戰,自己手下的“特殊人才”就遭了憋,他能不氣憤嗎?
隻見他“謔”地站起身來,叉著雙手,麵對小廟,開始破口大罵:“王八龜孫兒子,有本事的就站出來,跟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躲藏在裏麵暗施偷襲,算什麼本事?爺爺我最恨這種烏龜王八蛋了!”
話音未落,一聲呼嘯飛來,一枚暗器擊中了惡陀頭身邊的小樹樹幹。一看,暗器深深沒入,原來是一粒黃色的豌豆。
惡陀頭和白鷹同時一驚。
能夠以豌豆作暗器的人,在中原武林之中,幾乎聞所未聞。
四周仍然毫無動靜,隻有微微拂來的夜風,輕輕吹動著小廟兩旁樹上的枝葉。
白鷹轉過頭來,再次與惡陀頭商量:“大師,這樣僵持下去,總不是回事。依老夫看,不如我們一起衝進去,並肩子把他宰了,免得夜長夢多,徒增麻煩。”
惡陀頭揮拳往地上一砸,狠狠地說:“對!莊主說得太對了!我們一起衝進去,合手把他宰了!這家夥簡直太可惡,都要把老衲氣壞了,再也不能放過他了!”
說完,一揮手,大聲命令道:“弟兄們,大夥兒一起衝進廟裏去,把那個家夥亂刀分屍!”
還沒等他們抬腿前衝,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突然響起了胡欣低沉而又威嚴的嗬斥聲:“臭禿驢,你這個王八蛋,你們在那裏瞎咋呼啥?老夫就在你們後麵,有種的就轉過來看看。”
錦衣衛一幫人聞聲,“唰”的一聲,都一起轉了過來,臉上均是一副驚諤的表情。
惡陀頭滿臉憤怒,雙手急忙攥成了拳頭。
白鷹的右手也連忙按在了劍柄上,準備隨時出手!
場中之人,個個都是一種蓄勢待敵的姿勢。
在他們對麵,已經化裝成勁裝老者的胡欣,背插刀劍,緩緩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副慢不經心的樣子,邊走邊逗趣地說:“別那麼緊張兮兮的,老夫還沒有準備出手宰你們,非要那麼害怕幹嗎?你們看看,一個個膽戰心驚的,簡直如臨大敵!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