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山洞裏,尚未除去化裝的胡欣,悠然自得地坐在凳子上,正在擦拭他的寶劍。
他雙手托起劍身,左看看,右瞧瞧,隻見劍麵寒光凜凜,飽含殺氣。
石有道象個奴才,躬身立在一旁,戰戰兢兢地說:“大俠老爺,您把那個小奴才放走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要是真的回去報了信,我們該怎麼辦?要知道,在錦衣衛裏頭,武林高手有的是,何況他們已經收買了少林寺的老和尚們,那可是武林的‘泰山北鬥’呀!你能鬥得過他們嗎?”
胡欣抬起衣袖,輕輕擦拭著寶劍劍身,答非所問:“你知道這把寶劍叫什麼名字嗎?它叫‘無影’,來自湘北汨羅江之中。當年,楚國三閭大夫屈原,悲憤於國破家亡,毅然投身汨羅江而亡,此劍隨他入江,大水將屈大夫和這柄劍一起衝入百丈暗河。曆經寒塘冰冷之水千年浸煉,此劍已經飽吸陰寒,劍光完全失卻,已成無影,任你如何擦拭,也難見亮光,且堅利無比,削鐵如泥。”
他把劍架在石有道的脖子上,戲弄地說:“你說說,既然是削鐵如泥,那麼,用它來削人的腦袋,又該如何?”
寶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石有道深感恐懼,哆哆嗦嗦地回答:“那就……就如同吹……吹風一樣。”
胡欣點點頭,說:“對!你說得實在是太對了!削鐵如泥的寶劍,拿來砍人的腦袋,就如同吹風一樣。此劍一出,不用劍身觸體,僅憑它發出的霸道劍氣,就可以讓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謂‘武林高手’、少林和尚,一個個去見閻王,你信不信?”
石有道慌亂地點著頭,違心地說:“信!信!!老朽一百個相信,一千個相信,一萬個相信!”
胡欣緩緩地將寶劍從石有道的脖子上移開,繼續說道:“告訴你吧,‘無影劍’因為太過寒氣,特別喜歡喋血。對陣之時,隻要此劍出鞘,必將嗜血而歸,在下也是極少使用。所以,江湖中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有這把寶劍,他們也就更是防不勝防了!”
石有道繼續點著頭,恭維道:“對!對!!幾十年來,老朽也曾多次聽人講過武林中的神兵利器,什麼‘屠龍刀’啦!‘倚天劍’啦!‘降魔杖’啦!就是沒聽說過還有‘無影劍’。既然誰都不知道,那肯定是防不勝防了。”
胡欣起身,把寶劍往劍鞘裏一送,冷冷地說:“你知道就好!走!我們馬上出洞去,送死的人就要來了。”
說完,急忙將已經入鞘的刀劍背在身後。然後,提起石有道,快速向洞外走去。
走出洞口之後,胡欣單手提著石有道,振臂騰身,一招“燕子穿雲縱”,直上躍起,飛上峭壁,穩穩地落一麵石壁後麵,將已經點了啞穴的石有道放在一個石凹裏。
然後,騰身飛下,落在離洞口不遠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縮身藏了進去,悄無聲息的等待著“魚兒”自己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