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用手撫摸著這輛他當兵時就夢寐以求的悍馬越野車,振振有詞地道:“誰人不想享受好的生活,我方平又不是神聖,以前是家裏經濟條件差,又要供弟弟念大學,又要蓋房子,我能不摳門嗎?如今弟弟大學畢業找到高薪待遇的工作了,父母也蓋起了小樓房,我收入又比以前翻了十幾番,沒有了顧慮和家庭負擔,我現在不乘著人年輕能掙能賺的時候,好好瀟灑一把,難道還要等到老了以後打不動了再享受哇?”
武文濤和何遠飛相視一眼後,哈哈大笑起來。
何遠飛笑道:“你老兄確實是個會享受,懂品味的人,買的坐騎跟你人一樣的粗獷豪放。”
“大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損人比誇獎人還好聽。”方平似乎很忌諱別人說他剽悍,嘴角向下彎曲著,忿忿地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蓋,脫下背後的背包,撲通的一下丟了進去,然後把右手伸向何遠飛,生硬地道:“把你的包放進去吧”。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戰友。”何遠飛見他剛才那句話惹得方平怫然不樂,連忙報歉地微笑著,解釋道:“我真的是認為你很會挑選符合你性情的車子,悍馬越野車的耐操,皮實,那是有口皆碑的。”
“是啊!鋼蛋,人家小何說得一點兒也沒錯。”武文濤打斷何遠飛的話頭,直截了當地道:“你小子本來就有那麼點粗擴悍猛,悍馬車跟你那是天仙絕配。”
說完,他笑得前抑後合,何遠飛忍不住也跟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方平嘴唇一撅,臉蛋嘟了起來,哐鏜的一聲合上後備箱蓋。
時值黃昏,下班的高峰期,馬路上,各色各樣的車輛有如蟻群一樣擠成一大團,緩慢地蠕動著,悍馬越野車的威力一點兒也發揮不出來。
方平鬱悶地把持著方向盤,隨著車流時急時緩,忽走忽停,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駛出十公裏路程,要是換到曠野中,這樣的時速,對於悍馬這樣的越野車來說,簡直不可想象。
這時,前方像蝸牛那般慢慢騰騰的兩輛並非行駛的大卡車忽地停住了,方平一腳踩住刹車,按了兩聲喇叭,左手憤憤地一拍方向盤,氣不忿兒地道:“媽的,又動脈栓塞,血流不暢了,我真不明白,這樣破爛的交通,破爛的城市,是怎麼吸引來那麼多的華人工商企業的?”
“這還不簡單,有石油,有天然氣,有礦產資源,這裏就成了風水寶地。”坐在車廂後座上的何遠飛煞有介事地道:“這地球雖然大,可允許我們華夏子孫拓展海外生存發展空間的地區卻不多,歐美列強根基那麼牢靠,他們的地盤倒是好,我們華人工商企業插得進去嗎?他們又不缺人才,資金和技術。”
“所以我們華夏子孫才會打貧窮落後的非洲的主意,因為這裏的人民既差錢,又差技術,歐美不想在這裏耗費太多的精力,財力,這就給了我們華人大好的機會。”武文濤接過何遠飛的話頭,神采奕奕地道:“我們當然要把握住機會,往這裏滲透勢力,畢竟比起東亞,東南亞,東歐的那些所謂的朋友來,非洲的朋友要靠譜多了。”
胳膊肘一拐方平,他話鋒一轉,正色地道:“說點兒正經事,你和黃玫瑰的行動進展如何?”
方平一踏離合器,扳了扳檔,悍馬車又尾隨著前方那兩輛大卡車往前緩緩地駛進,他想了想,舌頭舔舔嘴唇,淡淡地道:“還算順利吧,起碼那個從日本來的女殺手宮本洋子已給黃玫瑰打發上西天了。”
“哦!”武文濤側頭用懷疑的目光瞥了一眼方平,半信半疑地道:“你肯定黃玫瑰已經擺平那個宮本洋子了?”
他不太相信黃玫瑰這麼容易就鏟除了宮本洋子,因為黃玫瑰雖然是海軍陸戰隊兩棲偵察分隊出身,戰鬥素質毋庸置疑,但缺乏實戰磨練,尤其是缺乏單獨執行高艱危任務的經驗,而宮本洋子號稱全日本最毒辣的三大美女殺手之一,可謂狠毒狡詐,殺人如麻,這樣強勁的敵人,交給黃玫瑰去對付,確實太過大膽,太過冒險,弄不好就會搭進去黃玫瑰的性命。
“是的,這一點毫無疑問。”方平非常肯定。
“這麼說,我們的第一步計劃進行得很成功?黃玫瑰已經打入他們內部去了?”
武文濤覺得黃玫瑰的任務進行得也太順利了一點,對方是神秘莫測的恐怖組織,必定陰險刁猾,不可能輕容易就讓她冒充宮本洋子的身份,混進他們的秘密基地裏去的。
“她有沒有混進對方的秘密基地,目前我還真說不準。”方平稍事遲疑後,一本正經地道:“她在曼達拉火車北站下了車,有人來接她,她跟著人家上了一輛黑色麵包車,然後我通過隱藏在她身上的追蹤器一路跟上去,可跟到橡膠林的一所茅屋的時候,她和那輛黑色麵包車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在那所茅屋裏找到追蹤器,又在外麵的水溝裏發現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