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洋子決心要拚命了,黃玫瑰已無餘裕喘歇恢複,憑著她當去在海軍陸戰隊兩棲偵搜隊時磨練出來的堅強意誌力,騰地彈起身子,但宮本洋子已撲攏她跟前,一雙鬼爪子似的雙手抓向她的脖子,這一抓之勢,猛惡無比,她的脖子若讓宮本洋子叉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千鈞一發之際,她疾忙向前俯身低頭,雙手由下直上翻起來,抓住宮本洋子的兩條小臂,順住來勢朝內一帶,旋即鬆手,腦袋頂在宮本洋子的腹部上,猛地直起上身,雙手抱住這女鬼子的雙腿,狠狠地朝後跌倒下去,這女鬼子的腦袋砰地撞在車窗上。
隻聽劈啪的一聲爆響,車窗玻璃碎裂成幾大塊,乒乒乓乓的掉出窗外,這女鬼子發出哇呀的一聲尖嚎,腦袋撞破玻璃後,伸到窗外,頸項擔在窗沿上,身子四肢劇烈地抽搐幾下,隨即就如瀉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黃玫瑰身上,一動不動了。
半個鍾頭之後,火車的汽笛一聲長鳴,哐哐鏜鏜的駛入曼達拉北站,鐵輪子越轉越慢,咯嚓咯嚓的磨擦著鐵軌,隨著巨大的慣性力量,硬生生地向前滑出一段距離後,才勉強停住轉動。
各車廂的乘務員打開車門,帶著大包小包的旅客稀稀疏疏地走下車,站台上接送親友的人零零星星,看得出在北站下車的旅客很少,因此北站才顯得有些凋敞冷清。
黃玫瑰大搖大擺地從車裏走出來,隻不過身上的行頭換成了宮本洋子剛才的那身,手裏的大手袋也換成了宮本洋子的紅皮包,顯然,宮本洋子已給她扔出窗外任其自生自滅了,她現在的身份已變成了宮本洋子。
她學著宮本洋子走路的姿勢,高昂著頭,跟著幾個同車的旅客,大踏步地走向出站口,忽然間,斜刺裏伸過來一隻大手,輕輕地拍拍她肩膀,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洋子小姐嗎?”
她心頭怦然一動,轉過身,見跟前站著一個體形高大,長發披肩的男人,不,應該說是個人妖,因為她的聲線是女的,腳下的鞋是高跟皮鞋,衣服也是女式的。
摘掉墨鏡,她打量著對方,點點頭,表示承認她是對方要找的宮本洋子。
“洋子小姐,我是凱茜,大隊長的助手,他派我來這裏接你去基地。”名凱茜的人妖說明來意後,把右手伸到黃玫瑰跟前。
黃玫瑰會意地跟凱茜握手,凱茜乘機一把拿住她的右手腕,見她右手食指上套著一顆黃金戒指,嗯了一聲,鬆手放開,伸左手向左首一指,道:“請跟我來。”
說完,轉身走在頭裏,黃玫瑰暗裏慶幸自己剛才心思縝密,沒有忽略這個細節,因為金戒指是宮本洋子的標誌,看來也是和此次孝命的雇主聯絡的記號。
她跟著凱茜下了月台,穿過幾道鐵軌後,走進對麵的一大片服裝,雜物排檔裏,東一繞,西一拐,出了這片排檔,眼前是一條寬敞的柏油路,路邊停靠幾輛麵包車,皮卡車,凱茜指著其中一輛黑色麵包車,對她道:“請上車吧。”
說完,走過去,哐地推開車門,先鑽了進去,她跟著凱茜後麵鑽進車內,隨手拽上車門,坐在凱茜身邊,心想:不知道鋼蛋收到我發出去的信號了沒有?不知道呆會兒她們會不會搜我的身,萬一搜我的身的話,也不要緊,跟蹤器藏在我脖子上吊的這顆瑪瑙裏麵,她們肯定不會發現。
駕駛座位上,一個瘦不棱登的墨鏡漢子啟動引擎,轉著方向盤,麵包車倒退幾米,掉過車頭後,順著柏油路風掣電馳而去。
黑色麵包車剛開走沒兩分鍾,遠處飛快地駛來一輛三菱白色越野車,一個留小平頭,花色短袖襯衫的青年男子右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著一部大屏幕智能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幅地圖,一個紅點在地圖上標出來的國道線上快速地移動著。
白色越野車循著黑色麵包車的路線飛馳而去。
載著黃玫瑰的黑色麵包車在寬敞的柏路上行駛兩公裏後,拐上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左彎一段距離,右繞一段距離,顛顛簸簸的行了約摸個把小時,來到一大片橡膠林跟前,戴墨鏡的瘦子一腳踩下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