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她正感到焦慮,忽然一轉身,一眼瞥見前方十幾米外,一個頭戴粉紅圓邊太陽帽,粉紅坎肩,黑色迷你短裙的女郎,昂首闊步地朝她這邊走來。
盡管那女郎戴著墨鏡,帽簷又壓得很低,看不清眉目,不過隻要一觀察那女郎那僵冷的臉頰肌肉,高挑的身材,纖長的大腿,矯捷的步伐,就可以窺測出這絕不是個尋常的女人。
黃玫瑰的眉毛舒展開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決計上去試探那女郎一下,看看對方有什麼反應。
恰在這時,那女郎在她前方七八米處,一節高檔車廂的車門跟前停下腳步,從左腋間抽出一個紅皮夾包,打開,取出車票,遞給乘務員查看。
“咦!這不是小蘭啊?”黃玫瑰突然興高采烈地跑過去,雙手伸過去,一把搭住那女郎的肩膀,使動地推搡,驚喜又激動地道:“你也來安哥達留學了?死丫頭,我想死你了。”
那女郎的肩膀猛地一沉,身子一扭,掙開黃玫瑰的雙手,右手在她身上推了一下,她跌跌撞撞地倒退幾步,手提袋啪噠的一聲掉落到地上,書箱,雜誌甩落了出來。
“你不是小蘭,我認錯人了。”黃玫瑰望著眼前這個臉頰肌肉僵冷如冰塊,右手立掌如刀,護在胸前,凝神戒備的女郎,嬌哼一聲,嗔怪道:“不就是認錯了人嘛!幹嗎那麼凶嗎?”
說完,她向那女郎嘟嘟嘴唇,彎腰蹲下身子,收拾地下的手提袋和書籍雜誌。
“小姐,別生氣,人家隻是認錯了人,不是故意騷擾你的,算了吧!”
男乘務員勸阻了那女郎兩句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上車吧!小姐。”
那女郎收住動武的架勢,瞅了一眼正在往手提袋裏裝東西的黃玫瑰,隨即噔噔噔的踏著鐵梯,走進了車廂。
黃玫瑰側過頭,瞄了一下那女郎的背影,眉毛高高揚起,嘴角向上連連翹動,心想:真有兩下子,不愧是幹殺手的,黑色櫻花,姑奶奶終於找到你了,呆一會兒,一定吃定你不可。
“小姐,快點吧,馬上就要發車了。”那乘務員催促了黃玫瑰一句。
“好了,就上車。”黃玫瑰把大手袋往左肩膀一挎,跟著那乘務員登上這節高檔車廂。
車廂內,右邊是一溜拉單元軟座包廂,黃玫瑰站在過道上,看見黑色櫻花宮本洋子進了一個包廂,她箭步跑過去,站到包廂門口邊,一看,宮本洋子的對麵坐著一個相貌端正的男青年,正好奇地注視著宮本洋子。
嘴唇微微一撇,宮本洋子把紅皮夾包放在懷裏,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秀美的臉蛋,隻不過目光如幽光冷輝一般,臉孔肌肉僵冷無比,令人望而生畏。
“是你呀!”黃玫瑰嘻嘻的笑著,向宮本洋子打招呼:“想不到我們又見麵啦,真巧哇。”
宮本洋子見眼前這個女孩子長著一張圓臉蛋,一雙水晶般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的時候頗有幾分稚氣和可愛,再看那一身衣著打扮,分明就是個學生,她登時放下警惕的心,眼睛裏的光芒微微柔和起來,向黃玫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隨即把臉轉向車窗外。
黃玫瑰嘻嘻哈哈的笑著,走進包廂,往那男青年身邊一坐,胳膊肘拐了一下那男青年,大咧咧地道:“往裏邊挪挪不行啦?想一個人獨占這個位子呀?”
男青年瞅瞅對麵神色冷峭的宮本洋子,又瞄了一眼身邊的黃玫瑰,怫然地皺皺眉,把身子朝裏邊挪移了一下。
嬌哼一聲,黃玫瑰衝對麵的宮本洋子吐吐舌頭,頑皮地笑了笑。
宮本洋子一看眼前這女孩子潑辣刁蠻,也天真可愛,嘴唇嚅動嚅動,忍不住想笑。
氣笛一聲長鳴,鐵輪子開始轉動起來,磨擦著鐵軌,哐鏜哐鏜的直響,火車開動了,緩緩地駛出車站,站台上那些送親友的人,鐵路工作人員,慢慢地朝後倒退,漸漸的,窗外的景物倒退的速度變得像飛一樣的快。
黃玫瑰就像皮膚發癢,座位上長刺一樣,忽而扭扭身子,忽而晃晃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