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操著MP5K衝鋒槍,她躲到門口右側,左手摸出最後一顆M68手榴彈,門鈴剛一響起,她左手拇指彈開保險環,電梯門才豁開一道縫,她就將那顆手榴彈貼地丟出去。
兩扇門朝兩邊緩緩地分開,外麵響起噠噠噠的連發射擊聲,可是還沒響起幾下,就被轟的一下爆炸聲,淒絕人寰的慘叫聲吞沒。
錚的一聲金鐵碰擦聲,一顆跳彈從黑蝴蝶的左肩膀掠過,在她的肌肉上蹭開一道血痕,幸好電梯門僅打開了三分之一,幸好隻有四五顆子彈射進轎廂內,否則,她黑蝴蝶可就難逃大劫了。
顧不上理會痛得火辣辣的左肩膀,她右手端著Mp5K衝鋒槍,衝出轎廂,一瞥眼間,七八名槍手或趴著或蹲著,躲避著那股死亡能量。
這時,乘著他們還頭鳴目眩,氣血倒流的當口,黑蝴蝶正要向樓梯間奔去,突然間,她瞥見其中一個光頭大漢從地上翻起身來,正是不久前在一樓大廳裏碰見的那個家夥,真是冤家路窄。
電光石頭的一瞬間,黑蝴蝶和光頭惡漢的瞳孔同時劇烈收縮,也幾乎同時將右手上的槍朝來敵方向送出。
就在光頭惡漢摳動扳機的刹那間,黑蝴蝶的身子竟然霍地向後滑倒下去,端巧倒在一個蜷伏著身子躲避彈片攻擊的槍手旁邊,從光頭惡漢槍口裏射出的兩發子彈,擦著她的俏美臉龐掠了過去,灼熱的氣浪燙得她嬌嫩的肌肉如火炙一般。
那個槍手驚叫一聲,剛想翻身爬起來,黑蝴蝶左手疾伸如電閃,一把揪住那廝的胸前衣襟,狠力一拽,那廝的身體便擋在了她的前方。
光頭惡漢射出的三顆子彈盡數擊中那倒黴
蛋的背心,噗噗噗的迸射出三道血箭。
與此同時,黑蝴蝶右手上的MP5K衝鋒槍噠噠噠的響了,光頭惡漢像羊兒瘋驟發的病人那般,搐搦著上體,胸前背後爆開數股血泉,嘴裏發出令人肉麻的悶哼。
黑蝴蝶射出的幾發子彈盡數命中光頭惡漢,而他打出的子彈卻被黑蝴蝶用人肉盾牌給擋住了,他隻有帶著滿腔的遺恨,搖晃著血肉模糊的上身,向前俯倒下去,做出了一個永久性的磕頭姿勢。
左手摟住那倒黴蛋的屍身,黑蝴蝶一個側身滾翻,用那人肉盾牌護住身體,幾發子彈打中那人肉盾牌,血花共肉糜齊飛。
噠噠噠,一組五發長點射,黑蝴蝶從人肉盾牌下麵探出MP5K衝鋒槍,打得一個朝她掃射的槍手血霧漫漫,手舞足蹈。
又一個側身滾翻,黑蝴蝶的右手往後一甩,噠噠噠的三發短點射,又一名槍手胸前炸開三個血窟窿,尖厲地嘶嚎著,仰頭朝後跌倒下去,手裏的烏茲衝鋒槍狂噴彈雨,打得樓道天花板碎屑飛舞,彈痕累累。
左手猛力一推,那人肉盾牌飛出兩三米遠,撞到一個剛剛爬起來的槍手身上,那廝連同血篩子似的屍身一齊翻倒在地上,黑蝴蝶一骨碌起身,箭步躥上前,將那廝的腦袋打得像爛西瓜攪拌豆腐腦,惡心之極,惡怖之極。
一轉臉的工夫,樓道內的敵人全給她送進了鬼門關,身手之強悍,槍法之精準,可見一斑,一個柔弱女子,躋身亞洲四大殺手之一,確實是奇跡。
她不敢停歇,一邊向樓梯口奔去,一邊迅速地為MP5K衝鋒槍更換彈匣,剛進入樓梯口,絡腮胡子率領著另一彪槍手沿著樓梯朝這一層衝上來,現已到樓梯拐角處。
黑蝴蝶不問青紅皂白,右手一抬,噠噠噠的就是一梭子彈,算是向他們打招呼。
絡腮胡子疾忙臥倒,可是另外兩名槍手可就沒他這麼高的軍事素質了,紛紛被劈麵射來的子彈命中胸脯,尖聲哀嚎著,身子打著優美的旋兒,摔倒在樓梯拐角處。
嗚嗚嗚的警報聲急驟又淒厲,警燈閃耀著冷藍色的光芒,十二輛軍用三輛摩托車排成兩行縱隊,載著二十四名安哥達皇家衛隊的士兵,飛快地駛過一條寬闊又整潔的水泥馬路,拐入安哥達首都曼達拉國際機場大門。
國際機場內,一號跑道。
數十名白頭盔,白軍禮服,白手套,黑褲子,黑長筒皮靴裝束的皇家儀仗隊士兵,肩扛上好刺刀的AK-74突擊步槍,與同樣裝束,手持各種管弦樂器的軍樂手們,排成四列齊整如刀削的橫隊,肅立在跑道跟前,靜靜等候著乘私人專機來訪的美國舊金山華人商業協會會長歐陽太華先生。
四位或穿便裝或著軍禮服的軍政高管,肩並肩的佇立在儀仗隊跟前,他們是代表安哥達皇室來機場迎接即將到訪外賓的軍政要員,其中一位灰西裝,體態矮胖的中年男人時而仰頭望望天空,時而俯頭看看手表,眉毛微微皺起,神色顯得些許焦躁。
皇家衛隊的摩托車隊進入機場後,減緩車速,東一彎,西一轉,穿過幾條飛機跑道後,駛到一號跑道跟前,在儀仗隊的對麵刹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