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光這招數還是簡單又實用,劉雨薇已經徹底放下對我的防備了,我隻需等到“接應”的危機處理專家就能輕輕鬆鬆完成任務了。
為了“拉近”和她的關係,我也盤腿在劉雨薇旁邊坐了下來。
也仰頭望著星空,好久沒有這麼看星星了。
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公安大學是在城市的郊區,燈光比較少,尤其是我們學校那座模擬執勤環境的街道,到了晚上簡直就是一座鬼城,也是漆黑黑一片,晚上也能看見如此的夜空,校園傳說、靈異故事也多的是,就連違反條例談戀愛的同學都不願意去那邊。
這一刻我想起了大學的時光,便望的出了神,反而是劉雨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她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來跳樓的?”
我被她問愣了。
“難道你隻是來看星星的!?”
她又一次帶著調皮的語氣說:“你太像我哥了,這種很囧的樣子。”
劉雨薇捋了一下滑落到臉龐的短發,“我一開始就是來看星星的,但是自己一個人看著挺高興的,突然間發現下麵人越來越多,然後下有人喊,我也聽不清楚喊什麼,過了一會兒就看來了警車,然後你的同事就爬上來了。”
她慫了一下肩,繼續說:“當時我的心情非常糟糕,所以我就讓他們別上來,他們還真的是好像挺怕我,就乖乖地退回去了。再然後,你就上來了,就這麼簡單。”
“就這?”我心裏暗自叫苦,誰說我年輕,和高中生就沒有代溝了,我們這一代可是會乖乖地聽警察叔叔的話的呀。
我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劉雨薇又繼續說道:“以前都是我哥陪我一起爬這個水塔的,他心情不好了,或者是我心情不好了,或者是我倆一起被別的小朋友孤立、心情不好了,我們都會上來。”
劉雨薇歎了一口氣,目光從星空收了回來,向水塔下望去,“現在我哥沒有辦法再陪我上來了,這是我第一次自己爬上來,我也沒想好要怎麼辦,你的同事退回之後,我想要不然我就如你們所願,跳下去算了,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在一個人爬下去了,不是不敢爬,而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和可牽掛了。”
又回到傷感的話題上了,我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插嘴。
原來我一直覺得危機處理專家就是心理學學得好,上來做心理輔導的,現在認為是他們知道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不至於像我這麼詞窮。
好在劉雨薇一直在不停地表達著自己心裏的感受。
“我第一次爬到塔上來,是我媽帶著我哥過來的第二年。院裏的小朋友欺負我,然後我哥就替我把他們都揍趴下了。雖然我覺得打人不好,但那一刻我覺得還挺真開心的,有人在保護自己的那種感覺也許隻有做妹妹的人才會懂吧。”
劉雨薇又重新望向了天空,完全陷入了回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