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傳喚(2 / 2)

我把頭湊過去比了比,將將能過去,我從幼兒園的時候就總結出了一個道理,全身唯一不能壓縮體積的地方是頭,隻要頭能鑽過的欄杆,身子就能鑽過去。

我正想把身子也擠過去,跟浩哥逗一逗,但是我剛要低頭邁腿的時候,赫然發現一側的欄杆上掛著一縷黃色的麵線,而剛才我幫田老師檢查屍體時,死者穿著的就是一件黃色的棉質外套,我鑽的這個位置,很可能就是死者“潛入”小區的途徑。

於是,我急忙退了出來,招呼浩哥趕快過來查看。

浩哥定睛看了看,覺得關係重大,如果確定死者是從這裏進入的,那就可以推翻死者和保安一直扭打著進入小區,最終被敲擊後落水死亡的猜測。

路所和一名分區刑警隊勘驗痕跡的同事在接到浩哥的報告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分局的同事拿放大鏡先看了看,又用相機把欄杆和欄杆附近地麵的情況拍了照。

“僅從根據織物纖維的特性來看,不能確定是不是來自於死者外套。”分局的同事說完後,通過手台呼叫了刑警隊痕跡檢驗科的同事過來,“看這個欄杆的附近草坪被踩踏的情況,是有很多人從這個洞鑽進鑽出的,穿著相同顏色衣服的概率很大,但是咱們也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我們幾個牌樓街派出所的人自然就交權出去,由分局刑警隊接管這個點位的偵查,我們三個人剛想返回臨時指揮中心,但同時又都站住了,我們心照不宣地繼續沿著諦景小區圍牆,準備順時針地把沒有巡查完的圍欄檢查完。

“如果死者真是從那裏鑽進去的,那他到底是進小區幹嘛的呢?”浩哥嘟囔道:“不是業主,被保安給轟走了,還特地找了個縫兒鑽進去了。”

“這個其實經常碰到,人醉酒後大腦神經被麻痹,很容易陷入偏執。”路所邊和我們一起往回走,邊說道:“死者可能認準了自己就住在小區裏,所以一定要進去。其實也不是特定覺得自己住在諦景小區,而是在哪裏下的車,就把麵前的那個小區當成了自己家。”

“就像小雞剛孵出來,第一眼見到什麼動物就把什麼動物當媽媽嗎?”浩哥又開始開玩笑了,我的腦海裏也跟著浮現出小時候聽過的這個故事的畫麵。

“十幾個小時前打過一架的兩個人,一個要去相親,另一個正躺在解刨台上,境遇差別好大。”

聽到我不由自主地說出的心裏話,路所笑笑,“沒想到瑨子還這麼多愁善感的。”

我臉一紅,連忙把嘴閉上了。

我覺得我們一行三人都希望死者就是從那兩個欄杆之間鑽過去的,這樣整個案件就可能被定性為意外,而不是刑事案件。

我們還沒有輕鬆幾分鍾,黃山鬆老家傳來了消息,連夜離開的保安被正式傳喚了,因為他在問詢中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