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奏一-簡奏一:“新聞自由”
“國會不得通過任何建立宗教或禁止宗教自由的法律,不得通過任何剝奪言論與出版自由的法律,或限製人民集會、請願或訴願自由。”
—《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
“聯邦政府機構及其所控公司應使它們的某些文件記錄能被公眾查閱和複製。這項法律所指的聯邦政府機構包括行政機構、軍事機構、政府控製的公司。”
—美國《信息自由法》
“我的確曾經渴望可以成為一名記者。”在位於紐約下東城區的“快樂結局”酒吧舒適的座椅之上,《紐約時報》的副總編輯克萊格.惠特尼正無奈的注視著坐在自己對麵,剛剛再度回絕自己邀請的華裔女孩。這個擁有著一雙美麗黑眼睛的女孩名叫:艾琳,是斯坦福大學傳播學係三年級的高材生。雖然在這個浮躁的世界裏,名校背景和成績單已經越來越不能成為衡量一個人才能的真實標準。
不過這個女孩子同樣有她足以自傲的實踐資本,她本人利用去年到中國北京大學做短期交流的機會,為美國NBC電視台擔任實習記者,以獨特的視角報道了大量關於中印戰爭、汶川大地震以及北京奧運的新聞。甚至在NBC網站建立起了屬於她的個人博客,上傳了大量她在汶川地震一線,以及2008北京奧運的所見所聞,讓更多美國讀者通過她的眼睛感受到了古老而神秘的中國。雖然隻是實習,但是她的文字清新可愛且頗有見地。已經在新聞業界打拚了數十年的惠特尼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東方女孩在這個領域的潛力。迫切的希望她能夠在畢業之後,加盟曆史悠久的美國第一大報—《紐約日報》
“在美國當記者太窮了。”但是麵對自己的盛情邀約,這個曾經表現出對新聞無比熱愛的女孩子反應卻異常的冷淡。她微笑著搖著頭說道。她的同學們大都將職業目標鎖定投行等金融機構,雖然剛剛經曆過次貸危機,但是在美國華爾街的精英們依舊是手捧著金飯碗。與動輒年薪數十萬美金的金融業者相比,即便是樹大根深的《紐約日報》,剛到報社的新手年收入不過6萬美元左右。相較之下的確差距懸殊。
雖然對方的回答仍在情理之中,但是身為一名曾經資深記者,采訪過美國社會三教九流各個階層人士的惠特尼卻依舊從對方流轉的目光之中讀到一絲閃爍和不甘。“你出生自一個富裕的華裔家庭,除了收入的考量之外,或許你更應該問問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些理想。”惠特尼舉起自己的手邊的咖啡,卻意外的發現燈光下在深褐色的泡沫之上浮現著一頭獅子憂鬱的麵容—那是紐約的酒吧招徠生意的新手法,招待們將衝咖啡變成一種造型藝術,調製的咖啡不僅要求香濃可口,表麵還要在呈現出各種可愛有趣、創意十足的卡通頭像。為了不破壞這一難得的藝術品,惠特尼不得不強忍著口渴將杯子再度放下。
“理想?!是的!在報考斯坦福大學傳播學係的時候,我的確曾經對新聞行業充滿著理想。但是現實呢?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一直以來都自詡是世界上新聞傳播最為自由的地方。但是事實呢?”在幽暗的燈光下,惠特尼可以看到艾琳杯中的咖啡圖案,那是一個充滿著自信的太陽神。
一直以來媒體在美國的社會之中都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傳媒的記者們常常自認為是獨立於行政、司法和立法體係之外的“第四中權力”,是美國社會中不受政府製約,也不必像總統和國會那樣經過大選產生的“無冕之王”,與政府之間是針鋒相對的“對手關係”,同時也是代表民眾監督政府的“看門狗”。美國民主製度的創始人之一的托馬斯.傑斐遜更曾表示:如果他必須在沒有報紙的政府或沒有政府的報紙之間選擇,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確給了媒體很大的自治和言論自由權力,這是不容質疑的。然而媒體最關心的不是自治與否,不是言論自由與否,而是經濟利益的大小。它為了追求最大的經濟利益,就要利用憲法給予的這些權力,隻去報道娛樂、犯罪等公眾感興趣的話題,而不會關注媒體責任感的下降。隨著媒體集團的不斷擴張,它也將這種商業主義和市場第一的價值觀推向了全世界。誠如紐約大學法學院教授伯特.紐萊在1997年2月11日接受《聖路易斯快報》的采訪時說,美國的媒體大公司正在“以《憲法第一修正案》的文字來反對《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精神”。他說:美國社會正在滑向這樣一種情形:一小撮媒體集團,在利潤最大化的驅動下,對人們的所見所聞施行巨大的控製。這就是說,對媒體而言,言論自由不能影響媒體的經濟利益。
“美國的媒體正在強奸著美國的民眾,純粹的言論自由在美國主流媒體是不存在的。惠特尼先生,我在NBC電視台的實習已經讓我見識了所謂公正客觀的美國主流媒體的新聞,也要經過多重‘過濾’。據說我所知至少有五重“過濾”網在扼殺著真實:一、必須是代表政治權力的官方新聞來源。二、利潤的追求。三、廣告的壓力。四、媒體對外部反擊的憂懼(如擔心遭到誹謗訴訟)。五、針對象我的祖國—中國那樣的反共的意識形態。”艾琳抬起頭來,從她那堅毅的目光之中,惠特尼竟有些無所侍從,他無法否認對方所說的真實性。
“我雖然是一名華裔,但是我從不曾回到那個撫育過我先祖的國度。直到去年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那片曾在我的祖輩口中無數次被提起的地方。它的一切都是那麼令我震驚,我去那裏起初是為了報道那並不為西方世界所看好的北京奧運會。但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卻讓我深切的感受到我血脈深處的震撼。地震讓剛剛走出與印度戰爭的中國再度進入了戰時狀態。我坐一輛平板卡車前往北川的那個下午,三架軍用直升機在我頭上轟然飛過,中國軍隊車隊從我身邊駛過。路邊建起帳篷村莊,其中一些住著年輕的士兵,另外一些則是數千來自北川縣的群眾。士兵們整齊的站立著,然後被渾身噴灑難聞消毒劑,隨後拿著鎬鍬進入了一個充斥著毀滅的災區,在他們的前方餘震和持續的山體滑坡已經奪去了一些救援人員的生命……。”說到這裏這位雖然成長在星條旗下,卻始終流淌著炎黃血脈的女孩眼眶竟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