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曠的大堂,謝凡口中幽幽的說道:“不是世人小看了我們父子,而是小看了宇皇!”
咯吱一聲,門緩慢的打開,張錦躬身走了進來。
“殿下,許白衣已經離開了。”
“走了也好,畢竟接下來的路程中他的存在也是一個拖累。孤讓準備的馬車準備好了沒有?”
謝凡緩慢的卷起桌子上的地圖,轉頭朝著張錦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隻不過殿下,真的要做那樣的馬車嗎?”
一想到那個如同監牢一般的馬車,張錦忍不住朝著謝凡問道。
“生命都已經不能保證,麵子又算的上什麼,隻要能夠活著到達冀城付出什麼都是值得。”
淡淡的笑容出現在謝凡的臉上,言語之中也是充斥著濃鬱的自嘲。
張錦對於謝凡的話語無言以對,隻是躬身來到謝凡身前,從椅子上扶起謝凡。
夜色幽幽,謝凡居住的小院中無比寂靜,曲陽城中則是喧鬧無比。
這種喧鬧和寂靜之間的差別,讓曲陽城中的平民皆是目光期待的看著府衙大院。
這幾天的殺弑讓這些平民無比希望謝凡早日離開,他們可不在乎謝凡皇孫的身份,他們想要的隻不過是恢複往日平靜的生活而已。
朝陽升起,曲陽城街道上依舊人影寥寥無幾,街道兩旁的院門也是緊閉。
城門外一老僧緩慢的朝著曲陽城而來,手中禪杖不斷杵在地麵之上,緩慢沉重的聲音伴隨著老僧的腳步徐徐傳來。
老僧來到曲陽城門口前,看著曲陽城三個大字,眼中滿是慈悲的朝著兩天前謝凡兩劍斬蛟龍之處看去。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曲陽城中洛音塵眉頭微皺,坐下蓮台蓮花瘋狂生長,瞬間身影便被蓮花包裹。
城門樓上一朵蓮台升起,花瓣伴隨著淡淡的露珠展開,洛音塵的身影出現在老僧的麵前。
“大慈悲寺,藏經閣苦讀僧見過道首!”
苦讀僧抬頭看著洛音塵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深邃的目光仿佛看待一具枯骨一般,沒有絲毫的波瀾。
“你最終還是從那座藏經樓中走了出來。”
有些驚訝的話語從洛音塵的口中說出,坐下蓮台懸浮身影直接出苦讀僧的麵前。
“貧僧生於藏經樓中,一生讀遍天下所有佛經,但是終究未能看到眾生疾苦。
此番貧僧已經學會拯救眾生疾苦之法,特來體會眾生疾苦,然後在普度眾生。”
幾乎與猖狂的話語從苦讀僧的口中說出,但是這話語落在洛音塵的耳中卻讓洛音塵的心中充滿忌憚。
兩人談話之際,張錦、賈和章和鬼新娘已經帶著謝凡的身影出現在城門口。
看著到來的謝凡四人,苦讀僧的目光直接繞開洛音塵,最終停留在謝凡的身上。
“大慈悲寺,藏經閣苦讀僧見過皇孫殿下!”
苦讀僧看著謝凡,躬身朝著謝凡行了一個佛禮。
“大和尚客氣了,大和尚到此處可是覺得這曲陽城中有與大和尚有緣之人?”
謝凡淡淡的說著,心中也是不斷的思索著大慈悲寺之人出現在此處的目的。
在整個大宇皇朝大慈悲寺和三清道一般都不為朝廷所喜,相比於三清道,大慈悲寺更勝一籌。
俠客以武亂國,儒生以文禍國!自大宇皇朝建立後建立科舉製度,儒生禍國算是被控製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是俠客以武亂國卻依舊是朝堂無比頭疼的問題。
明鏡司和內侍監的建立很大程度上與江湖俠客有關,希望吸納這些江湖俠客為國所用。
“殿下說笑了,眾生與貧僧無緣,但是與真佛有緣!”
苦讀僧淡淡說道,道道金光從腳下升起,一座巨大的金色佛像在身後緩慢凝實。
在謝凡等人的目光中,金色佛像不斷凝實,身軀也是不斷的擴大,最終金色佛像懸浮在苦讀僧身後的半空中。
佛像緩慢的睜開雙眼,充滿慈悲的目光朝著曲陽城中看去,璀璨的佛光更是朝著曲陽城中籠罩而去。
“大和尚真是把自己當做真佛了!”
充滿嘲諷的話語從謝凡的口中說出,謝凡淡淡的一揮手,張錦手中一支響箭衝天而去。
絢爛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無數支利箭從曲陽城中射出,直接朝著半空中的金色佛像而去。
“佛說!一掌之中便是世界!”
苦讀僧並沒有回答謝凡的話語,隻是緩慢的伸出手掌。
伴隨著苦讀僧伸出手掌,天空中巨大的佛像也是伸出手掌,漫天的箭雨直接朝著佛像的手掌而去。
長箭落入佛像手掌,瞬間消失在金色的佛光中,苦讀僧握住手掌,等到手掌再一次張開之時,隻見無數無比微小的長箭平躺在手掌之中。
“佛的世界真的隻有這麼小嗎?看來孤還是高看佛了。”
謝凡說完這句話,直接轉身朝著城中走去。
看著謝凡的背影,洛音塵直接笑了起來,那足以讓天下男人折腰的笑容之下,整個曲陽城城門前瞬間化作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