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如意小算盤打完,滿心的期盼下迎來的是顏以澤的沉默。
他側頭低垂,看不出喜怒。
顧飽飽見狀,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要不說貪得無厭是個貶義詞呢,大魔王這個表情,多半是剛才的話題踩到了哪個炸彈,自己這張嘴真是會挑話說。
老老實實的把欠下的債還了不就好了嗎?提什麼要求,走什麼形式啊。
“要不……”
“行,等兩日吧,不著急。”
她剛剛想說要不算了,自己就是隨口說說的,可他竟然應下了。
那方才的沉默到底算什麼,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嗯。”
似乎沒什麼話說了,車內又變得沉默。
車廂中是平靜,外麵的夏朔卻是驚慌,手都在顫抖。
他一度以為殿下要發難了,沒想到殿下竟然連這都忍住了。
南淮鎮有什麼習俗,他當初可是打聽的一清二楚,殿下也是明明白白的。
他倒是知曉顧小姐所謂的習俗從何而來,反正不是南淮,可殿下不知道啊。
顧小姐也是近日過得太舒坦昏了頭了,又不願意告訴殿下真相,卻又把小尾巴一個勁的往外漏。
幸好殿下手下留情沒有揪住她,不然瞧她怎麼解釋。
入了宮門,顏以澤將顧飽飽抱下車,派了孟逸將她送到母後身邊。
“那你呢?”
“我還有些事。”
將信將疑跟著孟逸,顧飽飽回頭看了幾眼。
隻見顏以澤似乎神色凝重地在和夏朔說著什麼。
出了什麼事,她不得而知,顏以澤支走她,定是不想叫她知道,還是不要探究了。
“明白了嗎?”
顏以澤交代完任務問道。
夏朔苦著臉,“明白……也不太明白。”
“嗯?”
“不,殿下吩咐,屬下肯定完成的漂漂亮亮,隻是有這個必要嗎?”
殿下的命令很簡單,就是派人去南淮鎮改一改當地的婚儀風俗,就照著顧小姐說的改。
可殿下明知道顧小姐是胡謅的,他不追究不就完事了嗎,何必費這個事。
“讓你去就去。”
“是,屬下多嘴了。”
唉,殿下的心原本就不好懂,最近更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因為主仆二人的秘密行動,就在顧飽飽給母後品嚐三哥新做的糕點時,南淮鎮的居民即將迎來一個大變動。
幾日後,顧飽飽收到一封從南淮來的信件,寄信的人是許久不見李萍姐姐。
展信瞧見的第一眼便是她訴說的感謝。
如今管理三家的賬目,她已經是得心應手。
更感謝顧飽飽當初的幫助,如今有福瑞震著,被歸還自由的大姨一家也不敢來鬧事。
再來就是告知她的婚事。
她現在已經定了親,下個月便要出嫁了。
對方……竟然是秦公子。
這還真是個想不到的選擇。
從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下個月便要談婚論嫁了。
她走了不過將近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
真叫人不得不感慨,顧飽飽開始相信那句,人隻要活得夠長,什麼事都可能遇見。
李萍用簡短的話語講述了一下,兩人相處,言辭中滿是幸福。
“真是的,千裏迢迢送封信來秀恩愛。”
嘴上是抱怨,可她的臉上的笑意卻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