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對這種在後方不斷出現的星星之火,印度陸軍的高層卻抱著隻要攻占達卡便可以瓦解孟加拉人的對立情緒,或攻占了達卡便可以抽調出大量兵力綏靖地方的僥幸心理,依舊選擇依靠毫無戰鬥力可言的準軍事部隊進行粗暴的清剿,最終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令後方的孟加拉遊擊隊力量最終形成了無可遏止的燎原之勢。
在撤回國內的途中,無所不在的各式各樣的地雷幾乎成為了印度陸軍各種車輛的噩夢。而一種被孟加拉當地遊擊隊俗稱為“帕帕亞”(孟加拉語:木瓜)的重型土製地雷則往往比正規工藝製造的各種地雷更為恐怖。這種“帕帕亞”一般以大口徑炮彈為主體進行改造,以一個粗製濫造的鐵桶為容具,在底部安裝上足夠的炸藥,然後再將大口徑炮彈放入其中,改裝觸發其引信便可以宣告完成。
俄製T-90C型主戰坦克壓上傳統的反坦克地雷,至多被炸斷履帶。但是一旦觸發了這種名為“帕帕亞”的炸彈,那麼劇烈的爆炸往往可以輕易的將整輛坦克掀翻,甚至直接擊穿坦克的底盤將整輛坦克炸回零件狀態。在撤往印度本土的途中,公路的兩側到處可見被拋落一邊的炮塔和燒的漆黑的坦克殘骸,這大多都是這種“帕帕亞”土製炸彈的傑作。據說這種雖然原始但卻無比高效的武器同樣來源於中國,在抗日戰爭事情,中國的民兵便用類似武器重創過日本侵略者。
除了行進中遭遇各種爆炸物的襲擊之外,進入宿營地也往往得不到真正的休息,從用土槍鳥銃狙擊哨兵到用土製迫擊炮和手雷攻擊軍營,孟加拉遊擊隊的行動幾乎從未中止過,而負責保衛這些兵站的印度準軍事部隊在遭到正規軍的嗬斥之後,往往除了以粗暴的方法在附近的居民之中隨便抓幾個年輕人當眾處死以示威嚇和報複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雖然很想停留下來為自己的友軍肅清一條安全的走廊,但是圍瓦克爾.拉賈準將卻不得不命令自己的部隊無視這些攻擊,加速向印度本土撤退,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喬京德爾在此刻讓他和印度陸軍第31裝甲師撤離孟加拉的真正用意。
“印度的核牙齒已經被我們的敵人無情的敲碎了,喜馬拉雅山脈根本無法阻擋中國陸軍的腳步,無論是我們山地步兵的防線還是山南的丘陵都無法長久的保護我們的側翼。”在撤離達卡戰線的前夜,喬京德爾曾如此語重心長的向瓦克爾.拉賈準將交代了印度陸軍東部戰區目前所麵臨的困境。或許印度陸軍之中有人會埋怨喬京德爾為什麼會如此草率的發起這樣一場旨在針對孟加拉的戰爭,而且抽調了足以在北方依托地形構築一道堅固防線的山地步兵,將他們消耗在孟加拉的澤國之中,而印度東部的整個北方戰線處於無兵可守的狀態。
麵對著一種事後諸葛亮式的指責,瓦克爾.拉賈準將不得不為喬京德爾進行申辯:其實整個印度東部的戰略局勢就是一盤死棋。北部是中國陸軍陳兵十萬的綿延雪山,南部是已經任由中國海軍檣櫓縱橫的孟加拉灣,東部是充滿敵意的緬甸,中間還有一個隨時可能倒向中國成為最佳跳板的孟加拉。無論在那個方向上,印度都沒有一個可靠的戰略依托。
“‘故備前則後寡,備後則前寡,故備左則右寡,備右則左寡,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在當時那樣的局勢之下,印度如果采取消極的防禦態勢雖然可能可以在東部支撐更長的時間,但最終敗的卻隻能比現在更慘。”在遠離戰場的中國首都北京,與喬京德爾幾乎站在同一位置的中國人民國防軍副總參謀長—胡維風中將此刻竟有些同情起這位獨自支撐著新德裏天空的同行起來—他本不必要如此,作為軍人他完全沒有必要替那些政客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中國所要的不過是一個虛弱的印度,而以甘地家族為首的印度金融寡頭和地主階級幾乎已經同意了削弱自己以謀求和平。但他卻意外的跳了出來,想用激進的軍事手段將自己的祖國拉出泥潭。但是顯然印度這頭大象已經陷的太深了。
“青藏鐵路全線通車之前,這場隔著世界屋脊的對峙不利於中國。但是在當鐵軌延伸到日喀則之後,印度便無力再維持一場與中國在雪域高原上的戰爭了,即便隻是一場靜坐戰。”很多人都認為印度在山地步兵師的數量和裝備的優勢足以抵消無敵於世界的中國步兵,但是他們卻顯然忽視一個決定戰爭的最關鍵因素—後勤。當一場漫長的對峙和戰爭真的在喜馬拉雅山脈南北展開之時,雖然印度山地步兵師可以和中國的同行一樣依靠直升機和騾馬將補給從集結地域送往前線,但是加爾各答向北延伸的老舊鐵路卻未必可以象年輕的青藏鐵路那樣奔騰不息。而一旦印度陸軍各部隊進入北部的戰壕,也勢必意味著孟加拉灣沿岸地區的空虛,北京方麵可以輕鬆的利用他對孟加拉的影響力,將眾多的地麵部隊秘密部署到威脅印度東北腹心的位置。一旦時機合適,中國陸軍將從孟加拉和西藏南北夾擊,將整個印度東部撕成碎片。到了那個時候印度所麵臨的局麵將更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