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疼痛,是畢冉醒來後首先感知到的,全身多處擦傷,後背一大片淤青,鼻子的紅腫還沒有消。
凡人之軀,受盡磨難。
張開眼睛,發現身邊沒有人,周邊的環境,還是在桃園客棧的房間內。
畢冉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喉嚨有些癢,畢冉握拳捂嘴咳嗽了兩聲,但卻牽扯到背部的傷處,疼的他嘶牙咧嘴的。
此時此刻距離他在山洞醒來也不過短短的五天,五天的經曆卻猶如數年。
關於他死了多少次這一件事上,畢冉掰著手指點,一次、兩次、三次,回顧每次不堪的死法,雖然現在的他,對於這些早已經是過眼煙雲,那些一次次重新開始的經曆,不同過程和結局。真的很像同樣的設定,不同故事敘述。
不寒而栗,因為他已經死過六次了,每一次都曆曆在目,或許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對於其他人來說,他沒有死過,也沒存在過他之前經曆的那些,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是存在過的,每一次好的結局,都是要他用生命一次又一次換來的。
這樣的穿越,對他來說就好像災難一般,他在現代的身後本來就過得很舒服,有一份年薪過百萬的工作,在燕京安了家,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老家建了棟讓鄰裏鄉親都羨慕的大別墅,雖然不是特別優秀,但在多數人的眼裏也是個成功人士了。
一直到現在畢冉都覺得老天是在開他玩笑,穿越什麼的,應該讓給那些想要改變人生的人,而且穿越就穿越,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呢?
肉身靈魂一起過來,在這個混蛋的地方,自己沒有任何身份,就一個死亡回溯,畢冉非常懷疑是用來折磨人心靈的狗屎能力。
一切的前因後果茫然無知,那段該死的記憶到現在都依舊想不起來。
畢冉麵無表情的呆坐在床上沉思著,渾然不知此時有人輕輕的敲門。
曹若蘭在門外敲門,見屋內沒有反應,以為畢冉還沒有醒便徑自推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見早已醒來,呆坐在床上的畢冉,曹若雲有些奇怪,便走到床邊用手背探了探畢冉的額頭。
“沒發燒。”
“畢大哥,你沒事吧,醒來怎麼也不叫我呀?”
畢冉激靈了一下,這次反應過來,轉頭定睛一看,曹若蘭已經梳洗換了一身衣服。
外穿繡著蘭花的淡黃小短襖,淺藍色鑲邊粉色及膝長袍打底,淡黃色的長裙,看起來氣質清雅。
低眉鳳眼,秀美的臉龐沒有塗抹任何的胭脂水粉,看起來清新自然。
曹若蘭見畢冉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嬌羞的低下頭來,麵浮紅霞。
“畢大哥,你怎麼不回話呀?”
曹若蘭再次輕喚入了神的畢冉。
“哦,嗬嗬嗬,對,對不起。”
畢冉被曹若蘭的再次輕喚聲中回過神來,摸著腦袋,尷尬的傻笑著。
“那個,對了,我暈了之後,事情怎麼樣了?”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畢冉開口問曹若雲他昏迷過後的事情。
“嗯,你昏過去之後,我和哥哥就扶著你回房間休息,翠兒傷的有點重所以我來回照看你們兩個。”:曹若蘭坐在床邊說道。
“對哦,翠兒的傷的怎麼樣?”:畢冉有些擔憂道。
“有點重,頭似乎是撞破了,雖然叫來大夫看過了,也用了藥,但是到現在還沒醒來。”:曹若蘭麵露黯然。
“別傷心,翠兒是個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畢冉連忙安慰道。
曹若蘭點點頭,說道:“但願吧!”
畢冉想了想又繼續問道:“曹暉呢?怎麼不見他的人影呢?”
“哥哥,他去了州衙,還沒回來。”:曹若蘭回道。
畢冉抬起手來,看了看手表,在心裏喃喃道:“現在中午十一點多,也就是我昏迷了快十一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官府在那悍匪嘴裏撬出了點什麼沒?”:畢冉低聲嘀咕道。
“這個待哥哥回來之後,問問不就知道了。”曹若蘭聽到畢冉的嘀咕後說道。
這時畢冉想起了曹暉說他是帶曹若蘭偷偷從家裏麵跑出來的,便好奇的問道:“若蘭,你和曹暉兩人急著去京城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