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這幾年書白讀了,也不知道我妹妹怎麼能看上你這廢物。”辦公室裏李穀溪被經理痛罵著,門外的一眾同事都不敢說話。生怕被那個吃人的經理聽到。
“王經理對不起,我…我下次不會再出錯了。”
“下次?”王剛冷哼一聲,“沒有下次了。”
說完王剛便摔門而去。
空蕩的辦公室裏,煙味沉沉。
辦公室外那些同事除了幾個不嫌事大的嫖了幾眼他外,更多的都是些閑言碎語和嘲笑。
因為那王經理正是他媳婦王安娜的哥哥,他的職位也是在王安娜的一再強調下她哥哥才同意的。
但是王剛一向是個事業心極強的主,起初以為李穀溪有些本事,但接觸下來除了笨手笨腳幾乎啥也不會。
李穀溪也明白自己進來是走的後門,同事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更何況他是倒插門,一來二去之下也就在暗地裏被同事戲稱靠富婆上位。
離開公司的大門,李穀溪長出了一口氣。
眼下工作沒了,老婆又常常癡迷麻將,非要混什麼名媛群。
李穀溪那一刻心裏如墜冰窟。
當然她老婆並不需要李穀溪多麼能掙錢,她想的隻是有個仆人,有個長相還不錯的老公。
要不是當初我父親病重缺錢,有怎麼會有今天這個結果。
家裏公婆從不正眼,哪怕一眼瞧上過他。
如今工作沒了,我還能幹什麼。
“嘟~”
就在李穀溪困頓時,電話響了起來。
他翻開手機,赫然是王安娜打過來的,“喂,你人死哪去了,趕快滾回來。”
聽著王安娜尖酸刻薄的聲音,他那一刻真的很想罵過去,但是他父親需要錢於是他隻能迎合她。
“我馬上回來,別生氣。”
話音剛落,電話便被王安娜掛掉了。
隱忍。
兩年了。
我他嗎的忍了兩年了,為什麼,爸爸你為什麼還不好起來,我真的受不了了。
媽你在天上看到了嗎,您兒子真的要被逼瘋了。
成年人的底線或許就是那麼脆弱,那些年他也曾幻想過自己榜個富婆,但現在幻想成真,帶來的確是無盡的屈辱和被人踩在腳底的壓迫。
坐在出租車上,他的心隨著車載音樂不停的顫抖著。
對他而言那個家完全是地獄,公司隻不過是另一個困住他的枷鎖。
大概三十分鍾左右,出租車停在了一處華庭之外。
彼時出租車司機露出了一絲羨慕,隨後便揚長而去,似乎李穀溪聽到了他再說我要是有富婆傍身就好了。
而李穀溪也隻能苦笑一聲。
“哥你為什麼把他開了?”王安娜漫不經心的問道。
王剛瞟了一眼李穀溪露出一臉鄙夷,“你別管,反正家裏現在也缺個管事的,就讓他幹好了,看看院子總比在公司好吧。正好咱家李阿姨這幾天做手術,缺個人手。”
李穀溪心裏那一刻真的想給王剛那張醜臉一巴掌,要不是為了治好我爸,我真特麼想離婚了。
“喂,你覺得怎麼樣。”王安娜對著鏡子化著妝容道。
“你說可以就可以,我聽你的。”
“那行,就這樣。”王安娜將鏡子一扣,眼神挑逗的看著李穀溪,有道,“跟我上樓。”
……
第二天。
筋疲力盡的李穀溪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王安娜則早早的就跟著其他幾個名媛去打卡下午茶了。
“呼。”
李穀溪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鼻子酸楚起來。
但他爸爸給了他一絲絲勉強支撐下去的欲望,他現在隻希望他爸爸能夠早點康複,然後他便立馬離婚。
兩年,整整兩年。
我當牛做馬了兩年,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醫院裏。
他父親正和幾位其他病友相互說笑,“我兒子啊這輩子真是有出息了,這不還在哪個公司上班,聽說還是個龍頭企業。”
“是啊,你可真是有福氣哦。”
“哪像我們這些孤寡老頭,連個經常看我們的人都沒有,再看看你這兒子隔三差五就來看一看你,還給我們帶禮物,真是孝順呐。”
哈哈哈……
病房裏的場景是那麼融洽幸福,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除了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的李穀溪。
“爸~”
他語氣略顯憂傷,但還是止住了眼淚。
推開門他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對李爸道:“爸,我來看您了,您感覺好些了嗎。”
其他幾個老人眼裏那叫一個羨慕,不過在李穀溪看來全然是自己撒下的善意的謊言。
“哎喲,好多啦。”李爸緊緊握著李穀溪的手,生怕鬆開了,“醫生剛和我說了,等在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呀,也不用三天兩頭和公司請假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