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由於李文病了,方醒也走不開所以隻能暫時擱置,這會的李文簡直就跟孩子一樣,智商驟降做的事,也是讓方醒的腦瓜子是嗡嗡的,但是為了照顧敏感的過分的李文還是不好發作。
做一件事情,總是在不停的調試中的,早飯的利潤固然很高,但是照顧到李文的身體情況,方醒還是覺得應該換個時間段做飯。
做中飯晚飯吧,做麵他也在行,不就是個麵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用的東西都差不多。
晉人的中飯喜歡吃麵食,常見的是手擀麵、刀削麵、餄烙麵、貓耳朵、揪片、擦尖、抿尖、剔尖、斜旗麵這八種,而最適合大規模做的則是刀削麵、餄餎麵、剔尖三種。
刀削麵:將麵體置於一長快塊木頭上托在左手手臂上,右手上下飛舞一條條麵魚飛入鍋中是一種相當華麗的製作過程,這個手藝沒有兩三年學不精。
餄餎麵也叫河撈麵,這個將麵體置入壓瓶中,蓋上蓋子,利用杠杆原理將麵體擠出來,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味道也不如其他兩樣,但是勝在速度夠快,不需要任何手藝,有力氣就行。
剔尖的製作過程與刀削麵類似,將麵體置於一個大盤子裏,用筷子剔出長短粗細適中的麵條,隨著盤子邊緣的麵被剔出,需要將中心的麵擠壓到四周循環這個動作,所以這是一門相當考驗技術的工作。能做到動作嫻熟優美,剔出的剔尖勻稱細長,沒有兩三年功夫是不行的。
其實擦尖、抿尖也可以大規模製作,但是這兩樣有些不適合現代人,這兩樣主要以高粱米為主,吃過高粱麵的都知道高粱米有個缺點太容易煮化了。
具體做法是這樣的:水不開就得往裏擦、抿,等鍋一來就得撈出來不然就成漿糊了,由於煮的時間不夠,必然是外熟內生,麵條中間都是白色的,誰吃這玩意兒?
至於改良之後呢?也不適合量產,因為主料改做了綠豆麵,這玩意不好消化,吃多了肚子脹還老放屁,也賣不動。
至於白麵擦尖?別逗了,那玩意能吃嗎?老老實實做個手擀麵不香嗎?
晉人的麵食是離不開鹵子的,最傳統的鹵子有四種,西紅柿鹵、土豆鹵、小炒肉鹵還有萬惡的打鹵,晉人的打鹵麵與其他省份的打鹵麵差距很大。
首先,打鹵的根本是燒肉、雞蛋和腐竹,燒肉切片,腐竹切段,煸炒之後加水加味,勾重芡,入雞蛋拉花就好了。
作為曾經吃了好幾年打鹵麵的方醒,對打鹵來說是深惡痛絕的,打鹵再好處也不能頓頓吃啊,賣不了的打鹵一天照著三頓吃,和三色麵窩窩頭一樣是他最為討厭的食物沒有之一。
三種食材分開都喜歡,合起來就是惡魔,沒有吃過這玩意的人上不會明白這玩意究竟多麼有魔性,剛剛吃幾頓一定覺得非常好吃,但方醒敢保證要是連吃一個星期,看見就反胃。
還是說幹就幹,買了一個餄烙機,也不貴就一百多塊錢,趕著李文還生病的這兩天開始了實驗,畢竟他隻是見人做過自己沒有做過,配方倒是有,但是沒有實踐過。
一上手,方醒覺得還挺簡單的,也不難,就那樣,按照一斤白麵加上五兩半水、六錢土豆澱粉、九克鹽的比例,和起來醒麵一小時。
炒好鹵子之後,和李文嚐了嚐,覺得味道還可以,於是開始了采購,打鹵他不準備做,他準備用燴菜替換打鹵。
燴菜也是晉菜中的代表名菜,但是在外人眼裏他並不顯眼,以為他實在是太大眾了,晉菜有豫菜有,魯菜有東北菜也有,全國各地啊都有,撞臉撞得真,大眾。
晉菜的燴菜靈魂是燒肉,大塊的五花肉汆水,當然也可以不是五花肉,煮至可以用筷子紮進去為止,撈出瀝幹,當然也可以不用瀝幹,隻是那樣油炸的時候比較危險。
油溫七成下鍋油炸,當然也可以是六成或者八成,並不固定,因為又炸不壞,炸至兩麵金黃,撈出,晾涼切塊,當然戴上防燙的手套可以直接切,不過沒有人那麼無聊。
這時候的燒肉也是梅菜扣肉或者說是醬梅肉的主要材料之一,加入南**、排骨醬、海鮮醬、豆腐乳均勻塗抹在燒肉表麵,上鍋蒸出來就是醬梅肉了,如果是梅菜扣肉則需要加入梅菜。
燴菜除了燒肉,還需要炸丸子、炸豆腐、白菜和粉條,其實如果有其他喜歡的比如豆角、花生、蠶豆、毛豆、桃仁、年糕、無花果之類的也可以加進去,並不影響口感。
反正晉菜就是這樣大大咧咧馬馬虎虎的樣子,晉人在美食這一方麵的追求更追求於變通,反正有什麼做什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