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機湊到路莓麵前,說:“看,我們的殺青照片。”

路莓正開車,用眼神瞟了一眼,“挺好。”

陸佑又看了會,收了手機和路莓聊天。

“今天我們拍最後一場戲,我感覺我入戲了。”陸佑興致勃勃和路莓分享高光時刻,“你看過凡罪的結局嗎?”

“沒有,聽說結局不太好。”路莓輕輕搖頭。

根正苗紅社會主義接班人陸佑立刻道:“也不能說結局不好,殺了人的淩凡鋒最後自首了,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他轉而又露出求誇的得意表情:“今天就是演的最後一場,我演的十分煽情,現場氣氛壓抑沉悶,有小姑娘都被我演哭了。”

像個孩子,路莓突然想笑,順著誇他:“這麼厲害呀。”

“那當然!”陸佑更加得意,“不過導演說不行,他說我的情緒太多了,讓我收斂一點,沒辦法,我隻好收斂一點,然後一條過!”

路莓又誇他:“真棒。”

陸佑和她說著演戲體驗,越說越停不下來。

“入戲的感覺,真的很爽啊,我愛演戲,我可能就是為演戲而生的。”

“你的眼光果然很好,我靈氣多得都想分給跟我演對手戲的朋友了。”

“我肯定是因為喜歡,才走上這條道路的,你看我考的不就是電影學校嗎?”

“如果電影界缺了我,那得多無趣啊。”

……

路莓:“……”

她聽著陸佑在耳邊自賣自誇,竟也不覺得聒噪,隻感到久違的放鬆。

她以前下班都是一個人開車回去,漫長的回家路,她想的總是公司、方案、策劃、製度,腦袋沒有一刻停止轉動。

公司越做越好,她自然獲得不少的成就感。

疲憊感也成倍地累加,後麵有幾次她恍惚地甚至差點出了事。

也有幾次,陸佑順路捎她回家。

那時陸佑成熟穩重,不像現在跳脫不定性,見她皺著眉頭還在思考問題,問她:“在想什麼,看上去很累,要不要休息會?”

他打開了輕音樂,溫柔的曲調在車中飄蕩。

路莓坐在副駕駛,並不接受陸佑的提議,說:“不用,我不累。”

話是這麼說的,可實際上,她聽著車中的輕音樂,感受到身邊的男人散發的可靠又厚重的氣息,她竟很快睡著了,直到陸佑將她從車中抱出,她才迷迷糊糊醒來。

她睜著一雙泛著水光的惺忪睡眼,語氣嬌軟,呢喃道:“我睡著了?”

這難得的一幕讓陸佑心動不已,他放低了聲音哄她:“別說話,睡覺。”

路莓竟真的聽她的話,就這樣睡著了,她睡得格外好,一覺睡到了天亮,就連陸佑給她換衣服擦臉她也隻是迷迷糊糊睜了眼,一見是他,又放心地睡了過去。

那是她難得的放鬆。

路莓突然想到,要是陸佑睡著了,她要把他抱上樓嗎?

一想到那個畫麵,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在叭叭叭的陸佑聽到笑聲,疑惑地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

陸佑輕輕眯起桃花眼:“你是不是在笑我?”

陸佑覺得路莓肯定是在笑自己,但是沒有證據。

“沒有。”路莓又笑了一下。

陸佑抓住把柄,氣憤指責:“你還說不是在笑我!”

路莓將車停在紅燈前,看著陸佑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右側一顆小虎牙都探頭了。

陸佑自失憶後,還沒見過路莓如此開懷的笑。

他高中時總是見到路莓的笑容,感覺裡麵充滿了力量,如今驟然見到,不由說道:“你應該多笑笑,你以前經常笑的,笑起來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