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馮橙愣了。
“愣著幹嘛，快發我。”
“哦哦，好的。”
陸佑心滿意足地將圖片設置為路莓的聊天背景圖，確認手機的圖片都刪完了。
他比了根食指放在嘴唇，囑咐馮橙：“不能告訴別人哦。”
馮橙懵懵點頭。
沒事了？陸佑沒怪她！
馮橙覺得自己宛若新生。
路莓將車停在了附近的商場，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蔣時寒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蔣時寒看到她很驚訝。
路莓有點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
好在她是個經過大風大浪的總裁，不待蔣時寒問出口，先發製人：“你怎麼在這？”
“我過來看陸佑，怕他惹麻煩。”蔣時寒說完，一句你呢還沒問出口又被打斷了。
“這是買給桐桐的？”路莓看著粉紅色的包裝裡麵精緻可愛的娃娃，就猜到這大包小包是給誰買的。
桐桐就是蔣時寒五歲的女兒。
她接過一些袋子，幫蔣時寒減輕負擔。
蔣時寒是個女兒奴，五歲的小女孩正在上幼稚園，前兩天鬧著要娃娃，這不趁著有空，他便進商場買了一堆。
“真是個好爸爸。”路莓說。她想起了路聞青，她要什麼，父親都會想辦法送給她。
蔣時寒也想到了，安慰的話現在說沒有意義，沉默地走到自己車邊，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塞進後座。
路莓忽然說：“其實，我一直要謝謝你的。”
蔣時寒灑脫一笑：“沒有，我反而要感謝你給我機會。”
他知道路莓說的是什麼。
路莓嗤笑道：“那是什麼機會？當時我畫的餅我能不知道？”
他很久沒見路莓笑了，雖然這個笑並不代表她很高興。
蔣時寒也笑起來：“你也知道那是個大餅。”
當時路聞青剛逝世不久，路莓處境舉步維艱，她找到蔣時寒，希望他帶陸佑。
陸佑當時進公司有兩年了，手中有作品，的確是個潛力股，但是太新了。
而且陸佑他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標準，跟公司高層的關係並不融洽。
蔣時寒不樂意，畢竟他手頭並不缺人，何必冒風險去帶一個刺頭新人呢？
路莓已經碰壁過無數次了，她心知手中空有股份和資源，卻沒有管理權，遲早要被董事會那群人掏空。沒有人相信她能在天蒙立足，跟她處處打太極，給她暗地裡使絆子。
大家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大小姐哪懂公司管理，等她碰壁了，自然就知道把手裡的東西乖乖交出來了，何必冒著直接得罪人的風險呢，坐收漁翁之利不好嗎？
能不能留在公司還說不準，大家心照不宣地看著路莓碰到頭破血流。
好在這一段時間將路莓的大小姐脾氣給磨沒了，她並沒有因為蔣時寒的一次拒絕就灰心喪氣，而是堅持不斷地提出條件，希望能說服他。
她沒有談感情，硬撐起架子和蔣時寒談利益，隻要帶好了陸佑，他便能獲得多少利益。
口頭上的利益是空的，任誰都看得出來相比起這張畫出來的大餅，還是握緊手中的蠅頭小利比較好。
蔣時寒看到路莓眼下淺淺的一層黑眼圈，和臉上化妝也遮不住的疲色。
他很佩服路莓，不是所有人能在遭遇變故時，還能一往無前地向前沖。
蔣時寒想到了自己剛進公司時也是個愣頭青，多虧了路聞青的照顧才讓他一路磕磕絆絆走過來，取得如今的成就。
就當報恩了，失敗了也當做是還恩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