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忞迷迷糊糊的跟著王添,神誌漸漸清醒,但越是清醒,痛疼的感覺便越強烈,直到再也堅持不住,爛泥似的倒了下去。
王添被嚇了一跳,但見禹忞眼神恢複了清明,覺得應該沒什麼大事,便將禹忞背到了附近的爛尾樓裏。
王添找了一處隱蔽的牆角將禹忞放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摸著禹忞的腦袋,發現連皮都沒破,疑惑的問道:“曲兒?沒事吧?你這是咋了?你身上也沒傷啊,腦袋也沒壞,什麼情況啊?”
禹忞想解釋一下,但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空氣中立時彌漫起一股腥臊惡臭的氣味。
王添被熏的好懸沒坐地上,單手撐地退了好幾步,捏著鼻子抱怨道:“不是,曲兒?你這吃的啥啊!怎麼跟……,艸,這晚上一起吃的,不是,你這啥消化係統啊?這味兒也太刺激了吧!”
禹忞吐完感覺好多了,歪倒在牆角,勉強抬了下手,“剛才是不是打雷了?我腦袋……,好像是被震的,現在還嗡嗡的,渾身都跟散架了似得。”
“打雷?咋?你感覺被雷劈了啊?謔謔誰家黃花閨女了?”王添抬頭看著夜空上的繁星點點,記憶中確實是響過一聲,但應該不是雷聲,疑惑道:“這一朵雲彩都沒有的,老天爺擱啥打雷啊?”
王添依照天空無雲的狀況判斷沒有打雷,這沒錯,但就在剛剛發生衝突的時候,準確的說,是在禹忞倒地那一刹那,確實是平地起驚雷了,而且不僅僅是驚雷,方圓百裏的諸多事物都受到了影響。
如果一定要用科學的方式去解釋的話,可以描述成能量的猛烈聚合而產生的空氣炸裂,能量的來源則是距離丹江市不遠的一處山坳裏,一座鎖妖塔的根基直接被抽空了。
王添看著禹忞身前的一灘嘔吐物猶豫了下,想了想,還是催促道:“曲兒?你還行不行?行我就找車了,咱得抓緊走啊!”
“走?”禹忞也想遠離自己的嘔吐物,但渾身無力,隻能勉強歪過頭,疑惑道:“去哪兒?”
“不是?我剛才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白說啦?”王添配合著,也把頭歪向一邊,對上禹忞的眼神,繼續說道:“剛才的事你都忘了?你不是真被雷劈了吧?你說你,都打完了,非得補一腳,內孫子讓你一腳踹的口吐白沫,都抽了,按說這不是啥大事,但萬一他有啥別的病讓你一腳踹出來了呢,那事就大了,我的意思咱倆先躲躲,等沒事了再回來,你說是不?”
王添是想說的更嚴重些的,隻是看禹忞有氣無力的樣子,沒好意思,因為今天晚上這事兒禹忞是躺槍的。
禹忞保持著歪頭的姿勢,閉上眼睛,記憶慢慢回溯,想起確實是補了兩腳,還把人踢飛了,隨即聯想到了一條國外的新聞,一位母親為了救孩子把卡車給抬起來了,事後不久就死了,專家解釋說是分泌了大量腎上腺素的緣故。
禹忞覺得跟自己的狀況似乎有點類似,不禁有些後怕,焦急道:“你過來,我手機在兜裏,你先給我爸打個電話!”
王添退了半步,藏著心裏的小心思勸解道:“不是,曲兒,你聽我的,這不是怕出事麼?凡是都有個萬一不是?萬一真有啥……。”
禹忞抬高了聲調打斷王添,“萬一你大爺,是塔麼我有事,你別廢話,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