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一直想去江南的。
“可否要隨我去?你若求我,我便帶你去。”楚沉終是恢複他那副不要臉的樣子來。
“我要去也犯不著求你!”
她大可自己去,幹嘛非要求他帶她去,可他終是不敢的,他記得前世還未到金沙關,她便死在路上了。
楚沉突然變了臉色,“是同你的三哥哥嗎?”
蘇念卿搖頭,“不,我怎能再連累三哥哥。”
聽完這話,楚沉像是突然輕鬆起來。
蘇念卿剛進王府,墨蕭突然出聲,“王妃回來得真早!”
天本來就黑了,墨蕭偏站在這黑暗處,蘇念卿不由得嚇得一激靈,心口撲撲直跳。
見是墨蕭,蘇念卿便不想理他,轉身大步朝前走。
墨蕭上前擋在蘇念卿麵前,“你去了哪裏?”
分明是質問的口吻。
蘇念卿抬眸,與墨蕭對視,“玉福樓,王爺。”
“和誰?”
墨蕭直接質問。
蘇念卿輕笑一聲,“可是和誰也要同王爺講嗎?我可是犯了哪條律法?”
墨蕭臉色陰沉,“我是你的夫君,我有權過問。”
蘇念卿再次掩麵笑起來,“你將我的東西送給別人的時候,可有問過我?可有想過你是我的夫君?”
“……”
墨蕭頓時無言以對。他不想告訴蘇念卿其中原委,一切自己攬下。
兩人僵持良久,墨蕭緩緩開口,“明日臘八節,太後傳膳,你同我一起入宮。”
明日便是臘八節了,北臨的習俗,臘八節喝臘八粥。太後派人來傳話,但是蘇念卿不在王府,墨蕭便在門口等,一直等到她回來,他分明看到了,是楚沉送她回來的。
“嗯!”
蘇念卿一口應下,她曾說過,一切宴會她都同他去。
蘇念轉身大步朝後院走去。
“蘇念卿,明日我帶你去挑一件狐裘披風。”
墨蕭對著她的背影說道。
蘇念卿頭也不回,“不用了,我不需要。”
墨蕭心口又一陣疼痛,原來他要的是墨容送她的那份情誼,並不是那一件狐裘。
可第二日一早邵淳便送了一件狐裘披風來到後院。雪白絨毛格外好看,與之前那件極為相似,可是一眼便知,這隻是一般的狐裘而已。
蘇念卿捧起那件披風,“墨蕭,你這是何必?可憐我嗎?”
邵淳適時地開口,“爺說王妃怕冷,等午後陽光曬暖了再去。”
蘇念卿輕笑出聲,“這是王府,他不必裝的。”
他這是做給誰看?進宮他本是不想去的,可也不得不去。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蘇念卿今日刻意上的妝容,其實她的五官很精致,打扮起來確是不錯的,顯著南方人的水靈。
今日隻是家宴,倒也不必穿宮服,所以蘇念卿便選了一件鵝黃色裙裾,左右想想她終是披上了墨蕭方才送來的披風。
今日墨蕭竟也披上了披風,雙手握在胸前,在門口等著蘇念卿。
入宮的路總是那麼熟悉,他們已經走過了無數次,可今日蘇念卿特別不想去,因為她不想見到墨語,尤其是墨蕭看墨蕭的眼神,就像當初她看墨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