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蕭終是將銅板放入掌心,正要跳下房頂將二人“抓現行”時,邵淳從身後跟來,“爺,宮裏有消息了。”
聽聞宮裏有消息,墨蕭容不得多想便轉身,而此時蘇念卿已跟著楚沉進了馬車。
馬車裏蘇念卿依舊瑟瑟發抖,那手指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了。
楚沉遞來一件披風,“穿上吧!”
蘇念卿也顧不上其他,便將披風披在身上,白色披風上飄來一股好聞的藥香。
蘇念卿突然開口,“今日我很可笑嗎?”
堂堂王妃被關在外麵,她不可笑嗎?
楚沉搖頭,顧左右而言他,“你們之間除了交易便再無其他了,多想想和離以後的生活吧!”
他似是再了解她不過了,這話是安慰還是其他?
“和離以後的生活?”蘇念卿抬眸,明亮的大眼睛裏似乎還閃著光。
和離以後她從未想過,隻是剛重生時想著離開了墨蕭便找一個可以心靈相通的人,如同前世墨蕭愛墨語那般,可她似乎再不會愛上其他人了吧!
“和哥哥遠走,回並州或者去其他地方,反正再不回京都了。”
京都她隻生活五年,可這五年她的生活比過去的十多年還精彩些。愛墨蕭時滿眼都是他,那種喜悅,那種滿心的期待,便是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刻了。
後來嫁入王府,她每天都在憂愁中度過,盼著他能看她一眼,盼著他們能恩愛兩不疑,可終沒盼到,直到死。
看著此時的蘇念卿,楚沉竟不知如何開口,半晌才道:“既如此,那便選擇一個喜歡的地方吧!”
他能想到蘇念卿在墨蕭身邊受的委屈,今日如此冷的天他也能將她鎖在門外,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蘇念卿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來,“聽聞南方暖和,我倒是想去南方看看,尤其江南。”
蘇延澤曾說:“念兒這樣怕冷的適合待在南方,南方暖和。”
蘇念卿隻以為蘇延澤是怕她冷,並不知道其中深意。
楚沉看向蘇念卿,“江南煙雨極多,太過潮濕,你不適合。”
聽完楚沉的話,蘇念卿再次抬眸,這次眼裏有一絲亮光,“難怪三哥哥說江南傘貴,原來江南多煙雨。”
說完又低頭小聲嘀咕:到底有多貴,竟連三哥哥也說貴?
楚沉聽完將折扇收回來,隨即丟在身旁,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原來墨容那個病秧子竟多了這心思。
江南傘貴的典故蘇念卿不知道,楚沉卻是知道的:洛陽紙貴,江南傘貴,都不及你眉眼珍貴。
“江南沒什麼好,別去。”
楚沉撂下這句話便沉默了,二人再無話。
轉眼又來到了那處滿是毒藥的地方。
屋裏已燒了碳火,一股暖意傳來,蘇念卿感覺身上好了許多。
楚沉在矮凳上坐下,“若是餓了也沒東西吃,或者你自己做些,順便幫我也做一份。”
他的待客之道還真是別具一格。
蘇念卿訕笑,“不必了,多謝楚公子收留。”
這句多謝有幾分真誠?
兩人本就不對付,以往都是一見麵就吵。
而此時宮裏卻風雲莫測,墨蕭剛進宮便被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