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晙被她一問，目光有些驚訝，望著少女不答反問：“你覺得本宮堂堂太子，是可以被輕易收買的嗎？我昨日不是派人告知你了，趙蘇已經離京，這難道不代表著答案？”
他仰著頭，一副不與卑鄙之人交易的孤傲表情。
“不是覺得殿下會被收買，但正是因為知道你是太子，才覺得拒絕楚岩有些意外。”
這是趙若內心所想。
畢竟，在如今的蕭晙眼中，趙蘇不過就隻是他同父異母的一個妹妹，還沒隔著什麼深仇大恨。但如果得到私造兵器之人的線索，那於朝廷來說就是大功一件，對於輔政已有段時日的他來說，會很得慶帝和朝臣的心。
可他沒有答應。
“楚岩小人，本宮豈可與他同流合汙？”
蕭晙的神態間充滿了理所當然，話落又看了她一眼，聲音稍柔，“何況，我答應了你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京城裏的。”
趙若聞言，心中莫然一動，有絲絲異感。
她看了眼蕭晙，麵上不動聲色，語氣關切：“那私造兵器的事……”
“既然有這樣的暗中交易，自然就會有跡可循。楚岩這陣子雖然安分了，但西陵王府的反心不會斷，他久在京城，早晚還會再囤兵器。隻要他有所動作，本宮自然可以查到。”
蕭晙很明顯沒有被楚岩的條件誘惑到，甚至還很不屑的點評：“他真是太小看本宮了，拿本宮早晚都能查到的事情來做交易，真沒誠意。”
趙若覺得，他的邏輯很有道理。
“殿下說得對。”
她眉眼亮亮的看過去，不再似過去那樣反感誇他。蕭晙這個小炮灰，雖然很多時候挺喜歡裝，但並不是急功近的人。
而且，很重承諾。
其實，趙若早就沒了與他勢均力敵的底氣，她手中的底牌已經交得七七八八。蕭晙如果自私點，完全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性來，根本沒必要顧忌趙若是否厭惡趙蘇這個原因。
他卻選擇拒絕楚岩。
雖說西陵王府必然會再有動作，但這動作的時間是何時，期間那家私造兵器的組織又會和多少對大夏別有二心的人交易，對朝堂構成多大的威脅，都是不確定的因素。
他本來可以規避風險，一勞永逸的。
想到這，趙若由衷的感激他：“謝謝。”
聽見道謝，蕭晙像是不在意極了，不以為然的望過去，“謝什麼？這是本宮自己深思熟慮的結果，又不是聽了你的話，你謝我作甚？再者，我如果答應了楚岩，豈不是向他低頭？就他，也配？”
趙若見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又沒忍住笑了，笑得比方才還歡。
蕭晙的心情亦是很好，沒追問她笑什麼。
之後，兩人喝了會茶，他甚至還讓近侍擺了棋盤出來。
這古代的下棋，趙若一竅不通。
於是，蕭晙下得過於順手了，輕輕鬆鬆贏了好幾盤。
幾盤之後，他又一次看向趙若，最終拿起茶杯抿了口，忍住了。
結果，下一局，趙若的白子還是被殺得慘不忍睹。
蕭晙失了興致，將掌心捂著的黑棋子盡數丟回棋笥裏，他忍不了了，挑眉質問：“趙若，你就算是感動，也犯不著這樣子來哄我高興吧？你這是看不起本宮的棋藝？”
趙若：“……”對不起她不是她沒有，她是真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