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要求我軍立即撤出沈陽城,並要求與我軍約法三章。一、兩軍各守駐地、不得善自越界。二、由雙方認可的中立國,組成調查團,調查柳條湖鐵路被炸的原因。交由國聯裁決。三、我軍今後的任何演習,必需先通報中國一方。隻要滿足這三個條件,他將命令戰車營轍退,讓開一條生路,並查辦義勇軍,懲處責任人。”
“好!”本莊繁沒等聽完,就眉開眼笑,鼓掌說好。
“司令官閣下,那麼,我就您的意思,回給張學良了。”石原莞爾道。
“可以——”兩字剛說出,本莊繁眼珠一轉,又道:“不能太便宜他了,再加上一條,要求張學良賠償由於這次誤會和衝突,而陣亡的帝國勇士的撫恤金。”
石原莞爾一聽,心中暗想,高明啊,這才轉身去了。
嘉村莫明其妙的望著本莊繁這個中國通。以他武士的思維,他實在難以想象,日軍攻擊了張學良,在他中國的領土上,燒殺無數,最後日軍被打敗了。說一聲誤會,就可以放一條生路,還以向張學良要撫恤金。
本莊繁兩嘴角向上翹,露出了狐狸似的微笑:
“嘉村少將,你的還年輕,不懂得中國人脾氣。他們打了敗仗,一定會割地賠償,打了勝仗,他們會覺得臉上有光,更樂意於送錢。當年的中法戰爭,就是這樣結束的。此乃‘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哈哈。”
“可是,這次是他們勝了,我們敗了!”
“錯!”本莊繁道,“我們隻是暫時性的失利,等援軍到齊,我們可以卷土重來。到那時,必定一舉而下,整個滿洲都將是我們的。”
“哈哈,司令官閣下所言極是,”板垣征四郎插話道:“支那人天朝上國的迷夢被打破後,由從前的極度自信,變成現在的極度自卑,他們的統治者,從內心深處認為,自己打敗仗是應該的,打勝仗隻是偶爾走運。”
“可是,據我所知,”嘉村很迷惑的望著本莊繁,“我雖對支那的軍事,了解不多,但我知道支那有四百萬陸軍,光張學良本人手中就有三十萬軍隊,且裝備精良,而我們既便援軍全部趕到,連同鐵路警備隊、在鄉軍人、警察部隊,全都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五萬人。張學良若下決心反抗,甚至可以將我們趕出東北!難道張學良看不到這些數字?”
“嘿嘿,張學良更清楚,我們背後是強大的日本,而他的背後,是同床異夢的蔣介石。”本莊繁道,“大日本帝國龐大的武裝力量,足以讓任何人害怕。”
嘉村還是沒想明白,張口欲言,板垣搶道:“一隻強大的獅子,體內卻是一顆老鼠心,它見了貓,能不害怕嗎?”
“喲西!”
嘉村終於想明白了,從此對本莊繁俯首貼耳,對板垣征四郎言聽計從,對石原莞爾高看一眼。
沒多久,石原莞爾又從電報室裏走了出來,他麵帶喜色,大聲喊著,成功了。
鼓掌、相慶、喲西!
關東軍指揮部頃刻間,被歡樂的氣氛掀翻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