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憶? 修(1 / 3)

頭很痛。

痛到像是一個男人喝醉後和好幾個妹子手拉手跳舞、被妹子父親發現後輪流暴打一頓。

還有些像打翻水果攤、被酸酸橙子砸了滿頭包的貓咪。

腦海中是暈暈乎乎一片帶痕跡的白,猶如被大力擠壓到畫紙上的白色塗料,用力抹開。

從這種顛倒荒誕的感覺中醒來後,白梔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廖一可紅腫的雙眼。

還有她因為過度擦拭,而發紅、起了一層小小幹皮的鼻尖。

廖一可聲音哽咽:“你可算醒了。”

白梔捂了一下額頭,還沒從那種昏厥中醒過神:“……你怎麼瘦這麼多?”

她坐起來,慢慢地打量著周圍的布置,訝然:“這是哪兒?”

廖一可用紙巾狠狠地擦了下眼睛:“你說你啊,不喜歡就不喜歡嘛,幹嘛非得折磨自己……”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瞧見白梔視線越過她,正盯著後麵的桌子。

直勾勾的,目不轉睛。

廖一可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餓傻了?”

白梔沒有理會廖一可,她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走到桌子前,拿起放在上麵的台曆。

台曆這種東西早就被大部分人拋棄,而此刻白梔手中的這個台曆卻是定製的——每一張、每一頁都是陌生男人的照片。

白梔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

還有,這日曆上的數字——

2020年?

廖一可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到現在還記著這個渣男?他——”

“可可,”白梔忽然打斷她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

廖一可麵無表情:“別和我搞穿越失憶這一套,現在已經過時了。”

白梔轉身看她,隻能看到好友的憤怒。

不是裝的。

拿起手機,密碼錯誤。

換成指紋,終於開了。

她點開幾個新聞,每一個新聞下的日期、時間,一一看了個遍。

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也不可能會有人花這麼大力氣把所有的App時間改掉。

而她的記憶還停留在19年。

白梔指著台曆上的人,問:“這是誰?”

“你死心塌地喜歡的人,”廖一可快要抓狂了,“一個還沒對你這隻小鯊魚下手的海王。”

白梔評價:“那我眼光可真夠差的。”

隨手把台曆丟進垃圾桶,白梔沉吟片刻,坐在床上,安靜凝望廖一可:“可可,我可能失憶了。”

“這裏像是被橡皮擦擦過,”白梔指指自己的頭,誠懇地說,“我隻記得我拿到高考錄取通知書,然後就沒了。”

空氣很安靜。

一隻潔白的鴿子落在玻璃窗外的小小台階上,又因為一片落葉而呼呼啦啦地展翅離開。

比起如此冷靜的白梔,廖一可格外不淡定,連連發問:“你真的不記得了?連顧清平也不記得了?連自己出道後幹的那些蠢事也不記得了?連我欠你的錢也忘了?”

白梔問:“欠多少?”

廖一可摸了摸她的頭:“我相信你是真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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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半個小時,白梔才從廖一可口中勉強拚湊起這一年她做過的事情。

日曆以及很多海報上的那個男人名叫顧清平,是白梔的大學同學,也是讓白梔“失憶”的間接原因之一。

剛入大學時,白梔對顧清平一見鍾情。整整一年,白梔對顧清平的暗戀都快成了明戀,甚至為他進入娛樂圈,和顧清平那個唱跳都廢、一演就跪的堂妹顧曦月組團出道,還甘願當作花瓶,避免掩蓋顧曦月的光芒。

很難用合適的語言形容顧清平,他沒有真正朝白梔下手,但也絕非好人。畢竟好人絕不會吊著愛慕者,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態度。

等眼巴巴地湊上去,他就微妙地保持著距離;一旦離開,他又會頻頻示好、拋出誘餌。

純粹把白梔當備胎戲弄。

白梔疑惑不解:“我要和誰聯姻?”

她先前怎麼不知道?

“顧維安,”廖一可告訴她,“顧清平的兄長,他們父母早逝,顧維安獨自撫養顧清平長大,一手創辦了普玨資本。”

當得知白梔“絕食”後,廖一可忍不住爆了粗口。

而直到聯姻對象是顧維安時,廖一可差一點就瘋了。

和紈絝子弟顧清平不同,顧維安那才是真正風雨中成長起來的人物啊。

父母早亡,多少人對他們虎視眈眈。世安集團岌岌可危,偏偏顧維安不僅守住了,還守的很好。

顧維安要和白梔聯姻這件事,讓白錦寧欣喜不已,誰知白梔竟愛上了顧清平。

原本,白梔進娛樂圈這事就已經嚴重違背了她母親白錦寧的意願,母女倆因此關係交惡。而進一步的催化劑是白梔抗拒商業聯姻這件事,白梔采用了種極為剛烈的措施來反抗——絕食。

這讓白梔徹底得罪了與她聯姻的大佬顧維安,白錦寧也因此憤怒不已,直接斷了白梔的生活費。

雖說母女倆起了爭執,白錦寧放下狠話要白梔自生自滅,還是架不住血濃於水,不可能真的放任她不管。

廖一可和白梔是多年的好友,兩人關係最為親近,白錦寧也特意拜托她來照顧白梔。

廖一可一推開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白梔,嚇得她心髒差點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