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秀吉的巴掌拍得很響亮,“還一個願他來采擷,簡直是傳神的一句啊。”
繼秀吉之後,又是一片鼓掌和喝彩的聲音。
等到聒噪的聲音平靜下來,所有挑釁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傅書寶才滿臉譏諷,輕描淡寫地道:“冰瑩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你問我年齡幹什麼?莫不是震驚於我的詩詞才華,不相信這是我即興作的詩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就是我剛才所作的。”冰瑩不屑地道。
“不是,”傅書寶笑道:“我覺得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有十七歲了吧?在這種場合下,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三歲小女孩的什麼詩呢?”
“你……”冰瑩頓時氣結當場。
“胡說!”心上的佳作受到這樣的汙蔑,秀吉已經怒了。
“我怎麼胡說了?事實上,我已經夠客氣的了,”傅書寶依舊笑道:“在我看來,冰瑩小姐剛才所做的所謂的詩之中,一不押韻,二沒有主題思想,如果要說有點可以勉強欣賞之處的話,那也是她將她的名字加了進去,不過,這樣一來,那就給人一種自戀的感覺,我說,你沒必要自戀到這種程度吧?”
冰瑩的一張俏臉已經由青色變成了豬肝色,什麼時候,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譏諷她呢?
傅書寶卻還在繼續,“這最多是一首思春的爛詩而已,什麼冰山啊,玉蓮啊,采擷啊,除了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你都還會些啥呢?”
冰瑩就差吐血倒地了,可是,麵對如此血淋淋的侮辱,她又找不出可以反駁的地方,一急之下,血沒吐出來,眼眶之中卻已經水霧朦朦了。
“混蛋!放肆!”怒火中燒的秀吉突然衝了過來。
毒音兒手按佩刀,轟地站到了傅書寶的旁邊。
芝尼雅冷冷地道:“秀吉公子,是你的女友挑釁在先,如果你此時動手的話,那就意味著對我們聖朵蘭國宣戰,我想,你還無法承擔這樣的責任吧?”
秀吉頓時又停住了腳步,他的老豆雖然是太平王爵,但在秀國之中,掌權的僅僅是秀國皇帝一人而已,他老豆的名頭雖然嚇人,但實權卻是沒有的,一旦挑起大國戰爭,先不說誰勝誰負,僅僅是這個責任就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辯論就應該是辯論,可你的這個文化大使就像是一個潑婦的毒舌,處處譏諷冰瑩,他卻始終沒有讓人信服的依據,你又做何解釋?”不能動手,但秀吉心中的這口惡氣卻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還真的呀,寶哥哥剛才的那張嘴就像是我老媽的嘴……無敵毒舌啊,他倒是幫我出了一口氣,可他怎麼收場呢?”芝尼雅也難住了。
卻在一片不懷好意的敵視的目光之中,傅書寶笑著說道:“看來我不露一手,你們是不會信服的了,雖然我不喜歡你們秀國的詩詞,尤其是這位冰瑩小姐這種低水平的詩詞,但我還是願意作一首,讓你們評論評論。”
這潑婦一樣的家夥也會作詩?
先不說他會不會,能不能,關鍵是他本身就是對詩詞的褻瀆!
所有視線再次聚集到了傅書寶的身上,他嘴唇之上的兩撇八字胡顯得特別刺眼,有幾位,甚至由此聯想到了自家胯下的那一叢,由此意淫的方式來打擊眼前這個異國毒舌男。
就在一片質疑和輕蔑的眼光之中,傅書寶也學著冰瑩的動作,來到桌前,緩緩地走動了起來,一手托著下巴,做著沉思狀。
“別裝了,不會就別學人家的樣子,你這樣做很下作。”秀吉冷笑道。
六步停下,傅書寶突然抬起了頭來,高聲念誦道:“蕭條庭院,又斜風細雨,重門須閉。寵柳嬌花寒食近,種種惱人天氣。險韻詩成,扶頭酒醒,別是閑滋味。征鴻過盡千心事難寄。樓上幾日春寒,簾垂四麵,玉欄幹慵倚。被冷香消新夢覺,不許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遊春意!日高煙斂,更看今日晴未”
這是李清照的《念奴嬌》。
以他那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對於故國古代詩詞記下了不知幾籮筐,隨便抓一首出來都是千古絕唱,別步一首,就是一步一首也能搗騰出來,這樣的優質高產,又豈是冰瑩那種黃毛丫頭所能比擬的?
一室寂靜,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誰又曾想得到,眼前這個異國毒舌男居然能作出這樣的詩詞?
“咳咳……”傅書寶有模有樣地咳嗽了一聲,“隨便弄一首出來,諸位見笑了,嗯,就將就一點取個名字,念奴嬌吧。”
“念奴嬌、念奴嬌……”喃喃地念了兩句,冰瑩如癡如醉地道:“好一個點睛的名字。”
“隨便評論,別客氣,隨便就好。”盜了古人的大作,傅書寶卻有一種原創的美妙感覺,看著一屋子垂頭喪氣的家夥,他的感覺就很爽。
沒人評論,因為不能挑出半點毛病來。
沉默了半響,冰瑩才幽幽地道:“原來阿道夫大人是高手,冰瑩自愧弗如,不過,既然大人的詩詞造詣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為什麼還對我們的詩詞妄自菲薄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