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母子站在坑坑窪窪的路旁，一輛極速前進的小車吹起了路旁的塑料袋，也讓母子倆打了一個激靈。母親抬起了腳，在地上跺了跺，運動鞋和水泥地發出了砰砰的聲音。怎麼這麼久了還不來？兒子把手放在口袋裏麵說道，他的肩膀縮成一團。“平常沒這麼晚的呀”，母親說。她把頭往前探去看了看。連個車影子都沒有。她歎了一口氣。嘟——，一個響亮的喇叭聲響徹了整個道路。紅色的車身駛入了他們的視野。“中巴車來了”，兒子說。“坐什麼中巴車，中巴車要三塊呢。”母親轉過頭去盯著他。“媽，都過去幾輛中巴車了，中巴車三塊，公交車兩塊也就貴一塊錢而已。”兒子咂了一下嘴。“我說坐公交車就坐公交車，你懂什麼？母親接著說。錢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出又不是你出怕什麼？而且昨天我聽說了，中巴車也降到兩塊了”，兒子說完便拿起手機不斷的滑動屏幕。“哪裏降了——”。母親的話還沒說完，中巴車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母子倆身後的人從他們的身邊穿過，陸陸續續開始走上了車。兒子看人差不多都上車了，便說：“真的降了，先上先上，免得車要走了。”話音剛落，汽車馬上要發動了，售票員喊道“你們走走不走，我們馬上走了。”兒子回道走走走。便把母親推上了車。母親問了到黃江多少錢？三塊。售貨員口中機械地蹦出了兩個字，將手裏的握著的鈔票搖了搖。“三塊？”，母親張大了嘴巴。“下車下車。早知道我坐公交車了。”兒子把右手伸到母親的身前。“什麼不坐了，我馬上給錢。”，說完邊準備從口袋裏拿出錢包。“你出也不坐，我們馬上下車。”，“三塊都舍不得，多一塊錢，這車坐得多舒服。”，窗戶旁邊的男子說。“就是”，旁邊的人也小聲地附和，“一塊錢都舍不得，摳的很。”兒子臉上有些難看。“就一塊錢，我們就坐這個車吧。”兒子低頭看著母親說。母親看著兒子，你這個老年人真是一塊錢都舍不得，售票員搖了搖頭。兒子從口袋裏麵掏出了錢，遞給了收費員。“要你出幹什麼？我出，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都是給你娶媳婦兒的錢。”，說完母親便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