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條條留下來的血紅的痕跡,看著讓人觸目驚心,可是,我的心現在卻如死灰一般,為什麼要讓我痛著醒來?為什麼不幹脆讓我痛死過去?
我開始懷疑我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開始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我甚至發現就算是我和薛錦澤的感情,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被動的,也一點點的在退讓。
我,早就已經不再是我了。
最終,腿上的痛感戰勝了我的思緒,我開始變得理智,然後掏出手機給林卓言打了個電話,現在我這個情況一不能動,二不能去醫院過去包紮,隻能給當醫生的林卓言打電話了,最起碼讓他先教教我怎麼止血也好。
“顏顏?怎麼了?”林卓言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
“我……我腿流血了,有什麼辦法可以止血?”一張嘴我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是那麼的幹啞,而且聲音也極其的低沉晦澀。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樣?你哭了?腿流血了?怎麼回事?嚴不嚴重,怎麼弄的,你現在人在哪兒?”林卓言反倒是著急了,聽了我的聲音問了一連串問題。
我腦子很亂,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我住處的地址告訴了林卓言,他說了聲好,你等著,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剛掛斷電話那會,我還有些飄,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在我以為我是睡夢中給林卓言打得電話的時候,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顏顏,是我,你快開門!”林卓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上麵的玻璃渣子還沒有拿掉,但是如果我不開門誰又能進來救我?
沒辦法,我隻能咬著牙從床上艱難的挪動下來,一邊忍者劇痛,一邊走過去給林卓言開門,所幸的是,我這個房子並不大,不然等我走到去給林卓言開門的時候,我也要被痛死了。
“啊!顏顏!”最後我是在林卓言的聲音裏暈過去的。
但是我沒有摔在地上,反倒是落入一個懷抱,這個懷抱溫柔但是卻陌生。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腿已經被繃帶纏得像是個粽子了,但是我還在我自己的房子裏,床邊是林卓言正趴著睡覺的身影。
“林卓言。”我輕輕地叫了他一聲,沒想到他倒是很快就醒了過來,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兒疼了?”林卓言看著我一臉緊張兮兮的問著,然後還趕緊看向我的腿。
“沒事,我就是看你這樣睡著不舒服,我沒事了,要不你回去吧。”我這個時候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應付他,所以隻能想辦法趕他走。
“不行,因為你腿上的玻璃渣太多了,而且你傷口一直在流血,我不能冒險送你到醫院,因為一旦猛烈震動或者你走路,那些玻璃渣就會往肉裏多鑽一些,沒辦法,我隻能趕緊到附近的藥店買了一些急救用品,在家裏給你簡單的把那些玻璃渣都捏了出來,但是現在你得和我去醫院打破傷風。”林卓言一臉正義凜然的說著。
“我不想去,我這會什麼都不想做。”我把臉轉向另一邊,我不想看到林卓言,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可是你現在還需要再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萬一別的地方還有玻璃渣殘留怎麼辦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的?誰幹的!”林卓言越說越氣憤。
“卓言,算我求求你,你別問了好不好?我不想去醫院,我現在哪裏都不想去,你不要理我好不好,讓我靜一靜。”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我竟然哭了起來,而且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根本止不住。
好在,這不是當著薛錦澤的麵,我還沒有那麼不爭氣!
林卓言一看我這個樣子,立馬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趕緊連連說:“好好好,我不問,我什麼都不問,額……不去醫院,我們不去醫院,那是這樣,我現在就回醫院一趟,我去給你把消炎針和破傷風都開回來,我們就在家裏打,我親自給你打,好不好?”
我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隻要不要帶我離開我的房間,我一切都無所謂。
林卓言看了我這個樣子,雖然不放心,但是也隻能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