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又是孫子,我怎麼這麼不愛聽這詞呢。大少心裏想著。“這和我是誰的孫子沒有關係。”大少伸手扶住一旁的石桌,抬頭勇敢的和眼前氣勢駭人的男子對視,“你這樣對月兒公平嗎?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她以後如果知道了會怎樣,你想過嗎?你這不是愛她,她會不開心的。你···你要幹什麼?我,我瞎說的,您老別介意,我這就閉嘴。”看著漸漸走近的男子,大少變得緊張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月兒真的會不開心?”男子眼中不複剛才懾人的神光,有的隻是些許迷茫,些許無奈。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大少聲音弱了許多,引導著他。
“好吧,好吧。”他落寞的搖頭,“我竟然會認為這是對月兒的保護,嗬嗬,可笑。這竟是我的一廂情願。”
大少看著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是啊,即使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父親而已。他很迷茫,自己是不是說錯了,這樣對月兒真的好嗎?不過,月兒沒有了娘親,不是還有紅姬嗎?對,紅姬,看來還得要親自出馬啊。他看著仿佛在回憶的男子,“那個,關於紅姬···”
“嗯?紅姬怎麼了?”男子猛地抬頭,神情有些急切。
“果然,你的心裏有她,為什麼不給她一個機會呢?同樣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你就忍心讓一個女子就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你?”
“小子,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嗎?馬長空沒有教過你不要管別人的家事嗎?”男子語氣裏明顯有些不耐,雙眉緊皺。
“你自己也說了,這是你的‘家事’,既然這樣,那我肯定就不會管了。”大少嗬嗬一笑,繞過男子循著來時的路走去,“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聲音漸行漸遠,大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眼前人···”男子如遭雷擊,嘴裏不住的喃喃道。直到夜風襲來,男子感覺到一絲涼意,他回過神來,轉頭四顧,良久,歎息一聲,邁步離開,他低著頭,神情似乎有些落寞,突然他似是看到了什麼,快步向轉角之處走去,原來那裏是一套衣服,白色的儒衫,是她親手縫製的,此刻男子拿在手中,竟是還有餘溫,原來,她來過,男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大少站在一處荒涼的地方,警惕的四下巡視,待確定周圍沒人,才從懷裏拿出一張符咒,伸手一指,符咒無火自燃,“燕十六啊燕十六你到底有沒有別人打爛?還能感覺到我的呼喚嗎?”他小聲說著,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等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還是不見有人來,“果然,你確實不在了,唉。”大少轉身就要離開,“咦?”忽然,他似是聽到了‘悉悉索索’的灌木摩擦聲,“誰?出來!”他擺好了姿勢,準備迎接未知的敵人。‘咚’的一聲,一個身影越過低矮的灌木倒在地上,正是燕十六!大少上前,低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隻見他渾身破爛不堪傷口到處都是,好幾處骨斷筋折,連站著都困難,怪不得等了這麼久。“燕十六,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以後出去不要說是大少我的人,你自己說說,自從我把你創造出來,你贏過幾回?哪次不是被人打敗?這次更離譜,竟然被人給打爛了!你真是沒用,大少不要你了,你走吧!”大少圍著他轉了兩圈,裝模作樣的指責著,他當然知道這隻是一具沒有思想的屍體,有的隻是戰鬥的本能,一切行動都由他來控製,隻是他實在忍不住吐槽兩句,這家夥連戰鬥都不會,笨的可以,大少實在是不想要他了,可是又有些舍不得,畢竟是自己的第一件作品,有紀念意義。待自己發泄完了,大少過去,伸手撫上燕十六的後心,手掌竟是變得漆黑如墨,發出一陣陣陰冷的氣息,快速的被燕十六吸收,一盞茶的功夫,燕十六身上的傷竟是好了大半,大少收手,盤膝而坐,恢複魂氣。
一縷幽香突兀的飄入大少的鼻子,霍然睜眼,看的前方竟是站立著一個窈窕佳人,大少猛地一驚,自己竟是毫無所察!隨即,大少嘴角微揚,“紅姨來了,您不介意我也這樣叫您吧?紅姨好雅興,深夜還和在下一樣來此賞月,真是性情中人啊。”
紅姬也不說話,隻是眼睛死死盯著燕十六,好像很感興趣。
“對了,紅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管家,燕十六,過來給我送信,說是家裏有些急事,讓我趕緊回去,嗬嗬。”大少見狀,忙開口說道,他不知道這紅姬是什麼時候到的,有沒有看到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