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寧到了這梨花村已經兩天了,她也在床上閉著眼睛逃避現實躺了兩天,直接忽視了另一邊不時傳來的小孩哭聲。
在第二天半夜被餓醒睜開眼睛醒來後,她眼前能看見的還是那堆積著一起充當做屋頂的稻草。
她認命了。
兩天前在二十一世紀考研上岸失敗,伍寧頹廢了一整天,收拾好心情準備好好睡一覺重新再來一年,卻不想第二天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在風雨中搖晃的泥巴稻草屋。
她聽著旁邊傳來的哭聲接收了原主的記憶,隨後便隻當做是一場夢繼續躺在床上,心想等夢醒了便好,可是直到今天……
原主叫木婉娘,上麵的爹娘準備去縣城做生意,卻在半路上被土匪劫殺,留下了原主三個兒女。
木家當家的木劉氏自然沒心力去顧著這三個留下來討飯吃的,便叫木爺爺做主叫來了村長把這三房給分了出去。
木家三房一直在外做生意,基本不下地,自然這時候分了家,原主和自己兩個幺弟隻分得了這位於村尾的兩間爛屋子,一畝地也沒分到。
那木奶奶也是心狠的,分家的時候房子本也沒打算給三個孩子留一個,倒是村長看不過去,說到這木家現在起著的磚瓦房當時也是靠著這三房走南闖北賺出來的,現在一點都不留給這三個孩子,說不過去。
在梨花村裏,不管是荒地還是破爛沒主的房子,都是要有地契才能起房子或者住進去。聽了村長幾口勸的木爺爺加上周圍幾家鄰居七嘴八舌亂說話,便花了錢從村長那買了那村尾的兩間爛屋子留給了三姐弟,算是徹底分了家。
原主去鬧過,但一個十五歲的女娃自然鬧不出什麼大浪來,回來後卻對自己還三歲的小弟不停打罵,就連還不會走路和說話的才一歲的幺弟也被她掐了不少回。
現在終於接受了現實的伍寧捂著餓得快要受不了的肚子第一次出了這一間還有些漏風的屋子,她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木門翻了個白眼,拖著步子往旁邊的灶房去。
現在已經卯時了(早上5點到七點),天也隱隱發亮。她抬眼迅速打量了這無比簡陋的灶房,走到生火的灶前坐下,生生歎了口氣。
家徒四壁,真的窮得不能太窮。
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她便隻能代替那不知為何離去的木婉娘繼續活下去。
婉娘婉娘,原主倒是沒有一點名字該有的溫婉在。
那她伍寧以後便是這木婉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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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木婉娘朝著剛才跟著自己過來的黑小孩招了招手,她還記得自己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小孩跪在自己床邊哭。當時她還以為自己做夢,聽著這小孩哭還怪滲人的,便沒有理會。
倒是第二天她發現他還給她端水過來,她也隻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喝這夢裏的鬼小孩遞給自己的水。
現在想想,也不知道這個三歲小孩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
“你昨天晚上吃什麼了?”小孩不過來,木婉娘便正好仔細打量他。
小孩喏喏看她一眼,回答:“我吃了野菜……”
木婉娘看了他的小身板一眼,因為自從爹娘離世後就從沒有吃飽過,小孩原本還有點肉的身子現在瘦得快要貼住骨頭了。
他這麼小,自然更不可能生火做飯,難不成吃得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