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你咋又往醫院繳了八萬塊?別再往裏填了,大伯的病就是個無底洞啊……”
院子的老棗樹下,陳樂聽著電話裏大伯虛弱又執拗的聲音,他:“大伯,您好好養病,別的不要多想。”
陳樂不可能放棄的。
他四歲的時候,爸爸山裏采藥墜崖而亡,四個月後,媽媽進城再沒回來,是大伯拉扯他長大,而且供他讀了大學。
心念家裏,陳樂畢業後回村創業,有成就,可今年大伯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基本是住在醫院了,裏裏外外花了快有三十萬,今的八萬塊是陳樂變賣了所能賣的,之後……
錢,是個難題!
八萬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陳樂頭疼接下來的治療。
“你的孝心大伯知道,但咱不能這麼花,起來,我最希望死前看你能成個家,死了也好有臉見你爸了。”
這是大伯的一塊心病了,尤其是病重後,總會提起。
陳樂接著聽到電話那頭有醫生要檢查的聲音,大伯又了幾句別再花錢了就匆匆掛了電話。
把弄著手機,陳樂眉頭緊鎖。
早兩年,媒婆都要踩爛了他家的門檻了,可那時候陳樂一心在創業上,沒成家的心思,大伯病重後,有了這方麵想法,但是,媒婆不上門了。
大伯躺在醫院就是燒錢。
如今,陳樂將養殖場都給賣了,一貧如洗。
沒誰會將自家姑娘往火坑裏推。
“唉……”
陳樂長歎了一聲,他拿起了鋤頭要下地。
吱呀。
開了院門,陳樂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名女子。
此女秀發高盤,柳眉大眼翹鼻嘴,精致的五官配上高挑的身子,陳樂覺得自己活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更為主要的是……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婚紗。
婚紗?
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怎麼站在他家門前?
被陌生男人這樣看著,女子本就紅撲撲的臉蛋微微低下,臉上密密的汗珠順著鼻尖下巴往下滴。
或許了跑了很長的路,喘氣很重。
她腳上沒鞋,磨破了多處,令人心疼。
因為低頭,她看到自己高高的位置,當一滴汗水滴入進去,她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兩隻手想要去擋心口位置,卻又不敢一樣,幾次嚐試,最終兩手隻能緊緊的捏住婚紗的一角。
暴在外麵的腳趾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動,如不知所措的她。
“你……”
陳樂打破了沉靜,可他剛開口,對麵女子就抬起了頭,咬咬牙,道:“我叫林清晨,你能收留我嗎?”
她憋著氣的樣子,好似鼓起了最大的勇氣。
那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過了好半響,陳樂眼皮子眨動了兩下。
什麼意思?
一個比電視上明星還漂亮的女人穿著一身婚紗來到他家門口,自報姓名求收留?
剛剛他還覺得沒誰會將自家姑娘往他這個火坑裏推,開門就主動來了一個?
陳樂還在發愣,對麵自稱林清晨的女子緊緊抿著嘴唇。
她知道這樣的話很冒失,可是,沒辦法。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出來,她緊張到了極點,臉上汗珠更加的密集了,就連長長睫毛上也掛著了水珠,乍一看哭了似的惹人憐。
長睫毛撲閃,林清晨動著大眼睛,偷偷看了一下陳樂,發現陳樂還在發愣,她那張紅撲撲的臉更加紅了。
她含著羞意和難為情的將頭埋的更低。
兩隻修長好看的手更緊的捏著婚紗,竹筍一般的腳趾頭頻繁的在動。
緊張、期待,更害怕。
她一個女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山村,站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前,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