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天生不喜歡分別,當兵走的那天也沒人送。記得那天天氣很好,綠迷彩加大紅花的裝扮沒少惹人掉淚。我沒人送,所以也省的哭。心酸多少有些,也慶幸沒人來,要不然以我的尿性,也得哭。
下午四點半坐上開往*營的列車,高興。沒人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日子,但真TM高興。跟過年一樣,車廂裏一群老陝操著老碗麵養出來的口音,和在乎的人告別。
“喂斯額,俄當兵氣爛。麽四麽四,好卓捏。你放心,好咧有事長聯係。”
要是當時的興奮憧憬少一些,後來新兵連的後悔應該也會少一些,老趙不會一推被子就罵自己SB。阿瀟也不能一說話就TM是“唉!沒事,隨便啦,愛搞搞吧!大不了整頓。”。
真正到營房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多。陝西人真的看不慣鹽水煮掛麵,這是對麵食的侮辱,就這麼草率的一碗麵害得我鬱結到現在。幾天前收拾舊物無意中翻到一篇當時的日記,大概是這麼寫的,算我湊字數了。
《麵》“今天早上打掃環境區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一股豬油炒大蔥的味道,淳厚質樸,想吃碗臊子麵,要豬肉臊子的。紅底湯,白豆腐,青蔥花,綠香菜。裝滿一老碗。麵條入口不嚼順滑,嚼則筋道爽利,挑起兩三根一口斯溜到頭囫圇的咽下去,舒了川字眉,解了心中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