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十二章(1 / 3)

商滕以往參加這種朋友間的酒局,一般是不會帶她的。

所以這次,他說讓她也一起去,岑鳶有幾秒的時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點了點頭,說:“好。”

今天下午需要去見一個客戶,前些天她在網上和岑鳶約了個單子,要訂做一件晚禮服,需要出席比較重要的場合。

岑鳶帶好東西開車過去。

約定見麵的地方在一個很隱蔽的咖啡廳,岑鳶也是靠著地圖找了好久才找到,各種彎彎繞繞。

客戶甚至讓她在進來之前先確定周圍有沒有人。

岑鳶覺得有點像特務接頭。

想到這兒了,連她自己的都覺得自己此時的想法有幾分好笑。

按照客戶的意思照做了,她進了最裏麵的包廂。

喝的已經點好了。

客戶戴著個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坐在椅子上,正低頭看著手機。

岑鳶走過去,禮貌的和她打過招呼:“您好,請問是蘇三小姐嗎?”

那個女人聽到聲音,終於將視線往上抬了抬,看見她了,墨鏡往下一扯,露出一雙大眼睛:“你就是店主?”

岑鳶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這才完全把墨鏡取下,折疊放在一旁。

岑鳶終於得以看清她的全貌。

雖然她不追星,但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新聞她還是知道的。

當紅女團成員蘇亦真,插足別人的家庭,成為第三者。

前幾天還是人人追捧的女神,現在就已經落魄到連件大牌晚禮服都借不到了。

與其去借那些不值錢的小牌子,被人嘲諷,還不如幹脆直接找人訂做一件。

岑鳶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她的意見。

給的要求並不多,就一個。

就是要讓她豔壓全場。

許是怕自己形容有誤,她又急忙解釋了一遍:“不是要很誇張的那種,就是讓人眼前一亮,就是獨特的美,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實在是形容不出來,又將皮球踢回給岑鳶,讓她自己去理解。

岑鳶點頭:“我明白。”

蘇亦真鬆了口氣,還好是個聰明的。

其實在來之前她還是挺擔心的,這個店是朋友推薦給她的。

沒什麼名氣,很小眾的牌子,好像才剛起步。

甚至好像......

蘇亦真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們店該不會隻有你一個人吧?”

岑鳶點頭:“目前來說,隻有我一個。”

等後期工作室裝修好了,她肯定會再招人。

蘇亦真一聽她這話,瞬間萎了大半。

這小作坊,能好到哪裏去。

她頓時打起了退堂鼓,這一戰可是事關她能不能再次翻盤的。

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那她就隻剩下兩條路走了。

一是被雪藏退圈,二是為了換取曝光機會,爬上那些油膩金主的床。

這兩條路她都不想。

前者是不甘心,後者是惡心。

但別人都來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讓人家走。

算了,反正五萬也沒多少錢。

大不了等裙子做出來以後,送給她媽拿去跳廣場舞,豔壓一下那些老太太。

說不定還能開啟愛情第二春。

既然是給她媽穿的,那肯定得莊重些。

於是蘇亦真又多加了一條端莊的要求。

岑鳶按照她提的意見,現場畫起了草圖。

她加了旗袍的元素,在保留盤扣的情況下,走的簡潔溫婉風格,端莊也有了。

顏色暫時定的是用的是襯她膚色的裸粉色。

收腰型,顯身材。

蘇亦真看了草圖以後,愣了愣。

然後又靠近了些,更加仔細的上下看了好幾遍。

天賦就是老天爺開的外掛。

蘇亦真在這方麵是外行人,但她穿過的大牌高定也不少了。

品味自然也比尋常人要高出許多。

但麵前這張草圖,單是幾道淩亂的線條,就給人一種豔壓的感覺。

她仿佛都能想像到自己穿上這裙子以後的樣子了。

這個設計也太絕了吧,把她身材的長處和短板全都顧慮到了。

蘇亦真在心裏為自己剛才的失禮道歉。

就這個了!!!

她豎起拇指,看著岑鳶:“妙!”

麵對她毫不遮掩的誇讚,岑鳶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神色仍舊平靜,出於禮貌的道過謝。

然後拿出皮尺,給她量了下三圍。

蘇亦真舉著胳膊,問她:“你是不是也和外麵那些人一樣,覺得我是勾引別人的第三者?”

岑鳶不是當事人,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再者,她對別人的窺探別人的隱私也並不感興趣。

隻是輕笑了下:“我沒有想過這些。”

蘇亦真似乎不信,質疑的眼神盯著她看了會。

麵前的女人,眉眼溫柔,有種南方女子的溫婉。

她太過恬靜,像是一灘平靜無波的水。

哪怕是再大的風浪,都很難激起一丁點的漣漪。

於是蘇亦真便悟了,她的確不在意。

有那麼一種人,她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或物,是很難提起興趣的。

蘇亦真最後還是多此一舉的和她解釋了一句:“我沒當過小三,那男的都能當我爸了,頭發都禿的沒幾根,我不可能看上他的。不過是因為我得罪了人,所以有人要搞我,那些照片也是故意拍下來的。”

岑鳶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亦真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然後笑了:“我就算是當小三,破壞家庭,最起碼也得是你這種的。”

岑鳶把皮尺收起來,在本子上記下尺碼,笑了笑:“蘇小姐說笑了。”

蘇亦真剛才那番話其實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雖然她不至於那麼沒道德,去插足別人的家庭,但岑鳶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遠黛眉,櫻花唇,腰如約素,說話談吐也是輕輕柔柔的。

像一株風雪中獨自生長的梅花。

明明看上去是弱柳扶風的,偏偏就有著不露痕跡的耐寒。

這樣的女孩子,太少見了。

岑鳶把東西收好,留了電話:“我盡量早點把樣衣做出來,試裝後,成衣差不多需要十五天左右。”

蘇亦真把墨鏡戴上:“沒事,不著急,反正晚宴也是下個月。”

她輕嗯了一聲:“有什麼需要補充地方可以隨時聯係我,我就不打擾您了。”

從餐廳離開後,岑鳶打車去了趟醫院複查。

醫生說她是輕症,暫時是不會危害到生命的。

平時多注意,不要讓自己受傷,注意補充凝血因子,控製出血。

至於並發症,還得後期觀察,

“最重要的就是有個良好的心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敗病魔,而不是被病魔打敗,明白嗎?”

岑鳶點頭:“我明白,謝謝醫生。”

醫生把筆帽蓋上,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感情誤會,但這個病,我認為你還是應該讓他知曉。說句難聽的,萬一治療效果不理想,突然惡化,有個人陪著你,鼓勵你,也比自己一個人默默扛著要好。這種長期的病,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戰,稍有不慎,很容易造成情緒崩潰的。”

岑鳶站起身:“嗯,我知道了。”

醫生的話,她的確有聽進去。

這個病,商滕的確有知情權。

至於陪著她,岑鳶就不奢望了。

從醫院離開後,她直接打車回了家。

何嬸聞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了,擔憂的問:“這怎麼還去醫院了,是生病了嗎?”

岑鳶怕她擔心,笑了笑,敷衍過去:“沒事,就是最近有些消化不良,去開了點藥,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