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傍晚,天空下著零星小雨,驪山的山道上一條人影正在急促的行走著。
這人一隻手插在口袋,一隻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嘴裏還叼著被雨水打濕的煙,這根煙並沒有點著,這人看著很奇怪,穿著一個黑色外套,一條看上去很舊的牛仔褲,腳下蹬著一雙帆布鞋,一頂鴨舌帽被他隨意的戴在頭上。
“嗯,我知道了爸,我今晚先在附近找個旅館住著吧,您記得吃藥,掛了啊。”
簡單的幾句話說完,這人掛斷電話跑了起來,看這架勢這雨一會估計就會下大,20分鍾後這人到了山腳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是一個40歲的中年大叔,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出租車司機操著一口陝普就問:“到哪啊,小夥子?”
“就近找一個旅館就行,謝謝師傅。”
“好嘞。”
這人坐在後排掏出煙遞給出租車司機一根,出租車司機接過煙就好奇的問:“小夥子,這天都黑了,我看你剛才好像是從山上下來的,是有什麼事嗎?”
這人點著煙很平淡的說:“有點事情耽誤了,所以下山就晚了。”就這樣兩人閑聊起來。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一個旅館門口,司機轉頭對這人說:“小夥子,這裏就這一家平安旅館,很便宜,我這也下班了,一會兒交車回家,老婆在家裏等著吃飯呢。”
小夥子掏出10塊錢遞給司機,他看了一眼司機就說:“師傅,您明天就不要出車了,最好是在家休息不要出門,我就是跟您說聲,聽不聽在您。”
說完他便打開車門下車了,留下出租車司機一臉懵逼。
“喂,喂,小夥子。”
司機喊了兩聲,對方並沒有回頭,司機輕歎一聲隻能開車回家了。
這人是看出了司機明天要出事,司機右眼一根黑線已經特別深了,右眼有黑線這表示會有災禍發生,人們不是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嘛,這司機右眼的黑線就特別深,估計都活不過後天,所以這人是看出了司機會有災禍所以才點撥司機,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小夥子走進旅館,旅館前台坐著一個看著30多歲的女人,小夥子走近前台,女人就開口問道:“你好先生,是住店嗎,您幾位?”
“就我一位。”
“那麻煩您出示一下身份證謝謝”
這人從牛仔褲的口袋裏掏出身份證遞給前台女人。
前台女人接過身份證:“先生您住幾天?”
“就開一晚就行。”
“好的先生。”
女人在電腦上一頓操作,然後對這人說:“先生就剩下兩間普通大床房了一晚上80,可以嗎先生?”
這人點頭:“嗯,開一間吧。”
前台女人拿出一張房卡:“房間是204,2樓樓道右拐第四間。”
“謝謝。”
這人接過房卡和身份證朝著2樓走去,打開房門插上卡,這旅館房間布置還算不錯,一張大床,牆上掛著電視,一個獨立沙發,牆壁看著都是新的,好像是剛翻新不久。
這人脫下外套,摘下鴨舌帽,一腦袋蓬鬆的頭發看著有幾天都沒洗了,長的不醜也不帥,平平無奇吧。
他光著膀子坐在床上點了一根煙,掏出手機,手機一個未接電話,因為手機剛才靜音所以沒聽見,他掏出手機一看,手機上赫然三個大字。“母老虎”
他想了想還是回撥了過去,電話剛一接通就聽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大嗓門就傳來出來:“張金龍,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不接我電話了。”
毫無疑問,張金龍就是這人的名字,名字似乎是有點土。
張金龍額頭滲出冷汗,緊張的吐出幾個字:“媽...,我錯了。”
“你在幹什麼呢,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張金龍平複心情:“媽,我剛才手機靜音了沒有聽到,我剛才在前台開房呢,跟人家老板說話來著,再說了,我聽到您的電話我敢不接嗎?您老不得吃了我啊。”
電話那頭的語氣明顯平緩了許多:“那你吃飯了沒有啊?”
“吃過了,媽,您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