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大陸上,經過了不知多少場殘酷廝殺,這才迎來一絲渺茫的安寧。
在這本該合家歡慶的九州時代,一位持劍男子踉踉蹌蹌地向半山腰的一個小山莊走去。這是一個大約二十來歲,但此刻卻讓人感覺不需要任何防備的守將。
幻界九州,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山嶺,每一條河流,四大守將全都記得一清二楚,也才弱冠之齡,背上的責任卻比誰都重。洛商的黑袍上沾染了血跡和塵土,猶如一個風塵仆仆、無家可歸的旅人。洛商步伐沉重,幾天前,四大守將合力擊敗了最後的叛軍,而代價,就是四守將之一的決傷——趙冉犧牲。
悔恨充盈洛商的內心,如果當時洛商走在最前麵,如果洛商反應足夠快,或許趙冉就不會被那名叛將偷襲,洛商的盔甲足夠堅固,再不濟,洛商被砍傷,無論怎樣的結果也比現在好。
洛商緩緩推開那扇木門,院子中央的的桃樹開花了,洛商疲憊不堪地躺在樹下,不知不覺,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洛商剛醒來。雖然還是清晨,但是烏雲壓頂,以經預示了一場暴雨的到來。酸痛感襲來,洛商並不擔心生計,皇帝給他的賞賜以及他的俸祿足夠他幾代子孫不用愁。
洛商拾起了一把斧頭,看了看院子角落裏的一堆木頭,洛商這裏沒有仆人,院子裏已經許久沒有打掃過了,但並沒有多少灰塵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洛商丟開了斧頭,以前有時為了打探情報才偽裝成砍柴的,現在以經沒什麼需要打探,洛商隻是想找回之前的感覺。
洛商手上仍然提著自己的長劍,坐在晉府門前的台階上,鬼墨——晉封的府邸。
過了一會兒,一個看上去衣衫破舊但是整潔的女子在洛商的柴筐前停下腳步。“你這柴是?”洛商伸手將鬥笠壓低一點,“五十文錢。”女子偏了偏頭。
這筐柴應該賣多少錢,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雖然已經到了春天,但是氣溫還沒回暖,再加上本地木材匱乏,這個價格,著實有點令人詫異。
“不行。”女子的態度很堅決。“這價太低,我不能買。六十五文錢。”
洛商成了驚異的一方“怎麼,可憐我?覺得我無家可歸,需要幫助?”“不,你是什麼樣,我管不著,我隻是不想占你便宜。”
洛商沉默了。正當兩人討價還價的時候,晉府的大門開了,裏邊出來幾個護衛後麵還有一個富家小姐。
“喲,劉夢然,你那欠著的送葬錢還清了嗎?”晉寧的媚笑使洛商先前因劉夢然的不貪婪而累積起來的愉快全都煙消雲散。“我會盡快的,這有五金。”洛商這才注意到劉夢然手上的淤青和傷痕。劉夢然從袖子裏翻出五枚金幣,攤在手上,捧到晉寧麵前,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是生在豪門,不知人間疾苦,嬌柔的大小姐,另一個是出在寒門,自小曆盡艱辛,被豪門壓榨的可憐姑娘。
“哼,就這點?那你欠的什麼時候能還清,下次來,沒有二十金,就把你腿打斷。我們走。”晉寧剛走出幾步,洛商站起身,“她欠你多少,我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