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濃墨重彩:如果這都不算愛
霓彩第一次遇見季墨非，是她從堡裏逃出來之後。
她擔心會有人把她抓回去，所以偽裝成了乞丐，縱然用頭發遮住了臉，依然有人瞧出了她皮膚的滑膩。
“這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小美人怎麼會來當乞丐？”
“小美人，陪哥哥們樂嗬樂嗬，從今往後在這條街上我罩著你啊……”
兩個臭乞丐正欲將她堵在巷子裏想要欺辱她，她眼神一厲，後退幾步，正想把他們引進巷子偷偷動手的時候，有一個男孩子騎著摩托車從她和那兩個乞丐之間唰地衝過去，嚇得兩名乞丐非但沒敢靠前還後退幾步倒在了地上。
“嗷……你騎車不長眼睛啊！”
“你撞到我們了，賠錢！”
他耍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住車，取下頭盔，露出了一張帥氣陽光的臉，“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你們把它蹭壞了，我還沒找你們賠錢呢！”
那摩托車是賽車專用的，一看就貴，兩個乞丐眼見惹不起，便灰溜溜地暫時離開了。
然而他卻沒走，而是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番，“細皮嫩肉這麼年輕你做什麼不好？非做乞丐！”
他說完，返回車上拿出一瓶礦泉水，遠遠地跟她喊：“接著！”
她抬手用一隻手接住，就聽到他已經戴好頭盔啟動了摩托車，“去找個工作吧，會有人要你的……”
他說著，騎著摩托車一下子駛出去，尾音消失在了半空中。
五年後，她成了首領。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喚起了這段記憶。
他不是說會有人要她麼？那他要不要？
逼他要她的方式，黑暗而直接。
“你叫季墨非？寂寞又非，那到底是寂寞還是不寂寞……”
她摸著他的臉，故意曲解著他的名字，喜歡看他臉上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神情。
“不許你侮辱我名字！”
“我才不止要侮辱你的名字，我還要侮辱侮辱你。”
欺負他欺負地多了，他也會變著花樣地逃跑，那她就陪他玩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腿，我不介意替你把它們鎖起來。”
看著他腳踝的時候她也會想，如果加上鐐銬應該也會很好看。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她一定在他眼前死過千八百次了。
不過她無所謂，他最終會要她的，她有這個信心。
他喜愛什麼，她就幫他把什麼搶過來。
他恨誰，她就幫他報複誰。
“沐恩惜懷了時夜暝的孩子，我從中攪局，讓他們都誤以為對方要打掉孩子，實則恰恰相反，他們兩個人都是想保住孩子。”
她教了他心機，他有時就會把他在外麵做的那些事告訴她，她也會賞他一句誇讚。
但有時，他也會很挫敗，她就會換另一種角度開導他。
“他們兩個要結婚了，孩子也沒成功打掉。”
“那就把那個孩子留著，沐恩惜有了孩子，就不會來跟你搶母親了。”
但是罪惡，總有被揭露的那一天。她隻能在那種境況下，盡力保住他。
他醒來後，什麼都忘了。醫生說他是選擇性地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但隨時會有重新記起來的可能。
她就陪著他，過著平凡的日子，等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居安思危。
她的身邊睡了條狼狗，這條狼狗，隨時都有跳起來反咬她一口的可能。
終於有一天黑夜，他衝著她，揚起了一柄匕首。
她背對著他，卻從窗戶上看到一道寒光閃現。
“我又懷孕了。”
她頭也不回地說。
她賭他不敢下手。
他果然扔掉了匕首，伏到她身體上方，將她調轉的身子掰回來。
兩個人麵對著麵，他如狼的目光盯著她，“你早覺得我爸有問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讓你再去報複生你養大你的父親？那樣，你就會快樂了？你知道你父親死的消息的時候，有報複的快感麼？”
他聞言，腦袋栽倒在她在枕側。
她抬手撫弄著他的頭發，像是在給一隻大狼狗順毛。
“我隻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他低低地說。
“我給你，說話算數。”
他們堡裏的人已經解散了，現在她不再是首領，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普通的妻子，一個普通的母親。
“好，這是你說的。”
他鄭重地說完，忽然吻了她。
從此，那隻小狼狗，他變成了小奶狗。
“為什麼總說我是狗啊？”
“因為，狗最珍貴的品質，是忠誠啊。”
他們的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孩，取名季念。
紀念他們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
不過，她永遠都不會告訴他，曾經那個小乞丐，是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