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王,你好。”羅秀衝赫缺微微點頭,“我告訴過他,不可捉摸的真實,所以他找到我了。”
“聽不懂。”赫缺道,“快走吧,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從遠古時代就存在的那個地方,所謂的冥界禁地……”
“冥界禁地?就是你在極夜城隔絕鬥場裏傳送給我的那個消息裏說的地方?”奧蘭多問。
“是的,不敢去嗎?”赫缺扭頭望著他。
“笑話。”即使奧蘭多沉穩之極,也被赫缺這種家夥激起了傲氣。
“那好,死了誰也別怪。”赫缺嘴角彎起,“那裏,就在地獄鬼穀的最深處,跨過黃泉之路的盡頭,被稱為——”
“六道之獄啊!”
……
畫麵流轉,回到了十天前。
“不可捉摸的真實……”
月光從紅葉的間隙中透出,撒在落葉鋪滿的地麵,一地碎落的熒光。
“叫我贏得地獄挑戰?”撒加靠在一棵紅葉樹下,嘴裏叼著一片落葉。“那裏又是哪裏,讓人費解。”
“一個可以重生的地方。”
地麵的落葉滾動起來,打碎了精致如玉的月光。
然後。
一雙普通的布靴踏在了落葉上。
“我就是冥尊達密釋。”
來人的話讓撒加心裏震驚無比!
冥尊!達密釋!?
而且他還說的如此開門見山!
撒加吐出了嘴裏的紅葉,站起身,注視著這個並不英俊卻給人一種溫暖感覺的清臒男子,那頭垂在腰際的栗色長發很柔和,鬢發掛在耳後就像掛在夜空中的朗月。
“你好,阿修羅王。”達密釋笑望著撒加。
“您好,冥尊陛下。”撒加躬身行禮。
“不必在我麵前隱藏了,我的朋友對我講了你在奧菲拉爾大陸上的事情,還有,你在我開啟的那三個異次元空間裏的表現,我也一清二楚。”達密釋揮揮手。
“為什麼?”撒加也直接問了。
“因為我在等待,等待一個最強的人。”達密釋知道撒加問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如此。他的朋友就是那個羅秀了,還有冥界“地獄挑戰”這種類似於自毀城牆的做法果然是在選擇。
可為什麼要選擇?
撒加沒有問,他知道達密釋現在不會告訴他。
“去那裏吧,那個冥界遠古時代就孤獨存在著的地方,號稱禁地的‘六道之獄’。”達密釋道。
“可我必須贏得地獄挑戰。”撒加眼中掠過光芒。
“你已經贏了,我相信,以你對戰鬥的理解,超過了冥界的任何人,包括你的前輩們。”達密釋笑道。
“不過……”他的眼神閃爍起來,“還有一個人,一個帶來冥界最強傳說的男人,隻有去到他創造的地方,你才有可能成為他……”
“或者,超越他。”
撒加心中起伏了——連達密釋,這個身為冥尊,感悟至高法則“混亂”的人都稱其為“最強的傳說”,那種實力,又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你沒有理解羅秀的意思。”達密釋接著道,“他說的不可捉摸的真實,其實就是讓你按照自己心裏的真實去走,隻有這樣,你才不會被一些桎梏所限。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參加什麼地獄挑戰,你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回到地獄,而冥界的強者太多,環伺林立,你的蟄伏是為了爆發,可是,撒加,當一切變得不可捉摸時,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的心呢?”
“它在牽引著你吧,那個六道之獄,那裏,才有你身為修羅的本源,才有你追逐的東西。在路的盡頭,總有一幕你最後看見的東西,當一切灰飛煙滅時,眼前的所有又算什麼。”
達密釋一抬手,一朵金蓮飛向了撒加。
“自己選擇吧,我知道一個擁有過無數經曆的男人,會紀念他的傷疤的。”達密釋說完這句話後,便靜靜的消失了。
撒加望著手中的金蓮,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他掌中用力,金蓮便打開了,一行字符飛了出來,如同月下的螢火,漂動在他的眼前——
“六道之初,破而後立。”
字符消散了。
撒加靜靜坐下,閉起了眼睛。
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宛如輕柔婉約的情愫在一燈如豆的訴說。
……
“靈魂境界又提升了。”羅秀佇立在空中,對身旁的達密釋說道,“沒想到,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達密釋笑了一下。
“你把我的‘波若蓮語’給了他,現在他的靈魂境界已經達到了冥帝等級了吧。”羅秀笑道。
“沒有悟性,波若蓮語也沒有用。”達密釋搖搖頭。“你不是說過,波若蓮語其實隻是一種引導,在你那裏,它不過是一種表示罷了。”
“是那種俯瞰眾生的偈語,我記得很久以前,那些人挺喜歡用這種方法交流。”羅秀輕聲道,“說真的,達密釋,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過程,任何生命的成長也有它排列出來的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