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諧大酒店內。
正是營業的工作日,可這酒店也不知為何突然掛上了歇業的牌子。有路過的行人探頭望去,大廳內空無一人。
“老板,這真的做不出來啊!”一群人哭喪著臉,站在裴天成的麵前,“我們都試了好多遍了,怎麼都做不出來那個味道。”
領頭說話那人,正是裴天成從外省特意請來的廚師,在美食協會地位不低。裴天成當初可是花重金從別的酒店把這人挖過來的,不然他這酒店也不會這麼些年生意這麼好。此時他都說沒辦法做出來了,看來這難度還真是不低。
盡管心情不好,裴天成還是耐著性子道:“怎麼會做不出來呢,這材料都和人家是一樣的,廚房也沒比人家少什麼設備,甚至還更先進一些。”
言外之意,做不出來不就是你們的問題。
“老板我實話和您說吧,您上次帶回來的米飯味道確實是我這麼多年來嚐過的最好的,可以說和全國頂尖的酒店比都不會遜色。”廚師長苦笑一聲,“可我們沒那技術,確實做不出那味啊!”
裴天成心裏煩躁,看了眼身後直愣愣站著的一群人,更是心頭火起。
“算了算了,你們去工作吧。”裴天成擺了擺手。
一群人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離開,深怕觸碰了老板的眉頭。
裴天成對著剩下的食材發愁。
其實倒也不是說做出來的食物不好吃,論味道,這江蘅提供的食材做出的食物比他們酒店之前的菜品高了不是一星半點。也是因為這,裴天成才越發確定了這食材有多難得,越發想要聯係上那神秘的供應商。
但是好吃歸好吃,做出來的食物卻沒有江蘅餐館裏的食物那樣吸引人,令人沉迷。
做餐飲的,拚的就是一個味道。現在味道不如人家,他拿什麼和別人比?
若是食材不如人家也就罷了,可現在拿著一樣的食材也做不出來,這不是硬生生的被打臉嘛!
“老板,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經理說道。
“有話就講!”裴天成不耐煩道。
經理說道:“我覺得這問題不是出在食材上麵,是在做菜的過程當中。”
裴天成一愣,“什麼意思?你這意思是說,那小丫頭片子比我高薪請來的大廚手藝還好?”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見裴天成不爽,經理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那小江老板有可能在菜裏加了一些東西。比如……”
經理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裴天成湊過來。
經理:“比如一些,無色無味,但是能讓人上癮的東西。”
裴天成思索了會兒,忍不住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點道理。”
他回想起了那天自己去餐館時的情形,明明一開始是準備去打探消息的,結果開始吃東西之後就把自己想法全忘了。而且自從那次打包帶回家之後,妻子兒子也一直對那幾道菜念念不忘,跟上癮了似的。
如果不是加了料,怎麼會有這種效果?
裴天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看看放在一旁的食材,心中有了想法。
“你過來。”裴天成招了招手,“你到時候這樣……”
***
“開門呐,你開門呐!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一大清早的,江蘅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她沒怎麼在意,心裏還想著是誰家鬧出這麼大的聲響。從窗戶微微探頭之後才發現,那一直叫囂鬧事的,敲的居然是自己的門。
一直在嘴裏嚷嚷奮力敲門的是個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眼看著因為這人,周邊有不少人圍了過來,附近的鄰居也有開窗探頭想一探究竟的。沒辦法,江蘅隻好下了樓。下樓之前,她沒忘記把光腦帶上。
見江蘅開門,原本堵在門口的老太太立刻撲倒旁邊,江蘅這時才發現原來另一邊還用一個拖車拖著個中年男人。男人麵色痛苦,看起來不太舒服。
“我可憐的兒子喲,都怪這個沒良心的黑心老板,不然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哦!”
老人講話的腔調高低起伏,活像是在唱戲。等江蘅聽清楚她唱的是什麼之後,滿頭黑線。
這老太太大清早的在她餐館門口講這番話,意思不就是她就是那話中沒良心的老板?
“老太太,你大清早的在我餐館門口堵著,有什麼事直說行嗎?”江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我還得做生意呢。”
聽了江蘅的話,老太太反而又開始伏在男人身上哭:“我的兒呀,你聽聽,你都這樣了那黑心肝的人還要做生意呢!”
江蘅頭都大了,這老太太跟聽不見話似的。眼見這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江蘅實在是受不了了,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老太太,你這一大清早堵在我餐館門口,我生意也沒法做,問你什麼事您也不說。再這樣,我就隻能打電話給警察,讓他來和您溝通了。”
老人這才直起身來,一臉怒容的瞪著江蘅:“我兒子在你家吃飯才變成這個樣子,你還好意思報警?”
江蘅皺眉:“老太太,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在我家吃飯變成這樣?”
老人冷哼一聲,指著躺在拖車上的男人說道:“我兒子原本身體好好的,就是最近在你家吃了一次飯,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一定是你餐館的菜有問題!”
老太太這話一出,旁邊圍著的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能在這時候過來圍觀的,大部分都是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上班、上學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美味小店吃過飯。如果說這老太太說的話是真的,參觀的飯菜有問題,那他們這些在美味小店吃過飯的人會不會也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