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自己所言,她當時去我住處那邊,是去抓她夫君在外頭的外室的,因為知道胭脂是妓女,所言理所當然的認為胭脂就是她夫君的那個外室,不分青紅皂白的便將人給打了。”
“後來我回來之後,將事情給弄清楚之後,她當時的反應也如方才一般,尖銳,蠻不講理,不肯道歉。甚至還用我家人的性命來威脅我,逼迫我。”
白秋落說著,冷冷一笑,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我這個人平時很好說話,但那是在不觸及我的底線的時候,若是觸及了我的底線,我就不那麼好說話了,恰好我家人的安危就是其中不可觸及的底線。所以我就命人教訓了她一頓。”
“正巧這時她家裏下人來了,說是她的夫君已經帶著外室登堂入室,請她回去拿主意,所以我大發慈悲,放過了她,沒再繼續追究。”
白秋落的話落在曹夫人的耳中,讓她的麵色不斷的在青白之間變幻著,臉上全是羞惱之色。
曹家因為外室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的事兒在場眾人多少也有些耳聞,不過大家都是人精,沒撕開之前大家都假裝不知道,這會兒被白秋落撕開了,倒是覺得白秋落的說辭可能是真的。
畢竟曹夫人是出了名的性子暴躁,霸道,打錯人卻不肯賠不是,確實可能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白秋落也不管眾人怎麼想的,繼續道:“就是在方才,曹夫人認出了我,我也認出了她,我想著那日不過是個誤會,今日也是季府的大好日子,當時的事情不應該拿出來在這裏鬧騰,所以我忍了。”
“但是我沒想到她會這麼的得寸進尺,竟然當眾羞辱於我。”
“是,沒錯,我是與青樓女子有所往來,但我是大夫,我治病救人,錯了嗎?在大夫的眼中,人無三六九等,無高低貴賤,隻要有人病了,不管那人是高官還是百姓,是富貴還是貧賤,我都會出手醫治。”
“再者說了,又有誰說的青樓女子就不是好人了?就低賤了?”
“是,沒有錯。她們在你們的眼中或許肮髒,下賤,但是胭脂她不是。她身世淒苦,被迫流落青樓,她身子髒了,心卻很幹淨。”
“她不諂媚,不貪戀權財,始終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初心,不誇張的說,她的心比你們之中許多人都要幹淨,你們又有什麼資格來嘲笑她?”
白秋落說著,冷笑一聲,道:“青樓女子怎麼了?人家一沒偷二沒搶,便是靠著出賣身體來獲得錢財生活下去,哪裏就十惡不赦了?你們這些貴夫人,一個個生來金貴,再嫁個好夫婿,自以為就高人一等了?”
“哪裏高貴了?不過是離開了家族的供養,來到了夫家要夫家繼續養著罷了。你們所用的每一分錢財,難道就都是你們自己賺來的?不也是靠著和你們的丈夫睡一起得來的?你們和妓女不過是睡一個男人和睡很多男人的區別罷了,哪裏就高貴了?”
白秋落的話激起了在場中的眾多夫人的反彈,一個個麵紅耳赤的反駁。
“胡言亂語,簡直胡言亂語,那等低賤的青樓女子,怎麼配和我們相比?”
“就是,萬人騎的破爛貨,怎麼能與我們相提並論。”
“我看你這個小姑娘是腦子有問題!”
“說曹夫人便說曹夫人,她有不是你說她便是,扯上我們算什麼?”
一個又一個夫人開口駁斥白秋落。
白秋落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始終平靜,淡淡道:“你們自以為比旁人高貴,但說句不客氣的話,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百年之後,都是黃土一抔,又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白秋落的話噎得眾人有些啞口無言。
因為這話在理,不管身前你尊貴,死後都是要入土的,哪裏就有不同了?
白秋落這時卻是不搭理眾人了,看向曹夫人道:“曹夫人,上次我念在你被夫君背叛,想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所以放過了你。但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著實讓我覺得我當時真的是心軟了。所以……”
白秋落說著,甩手一巴掌打在了曹夫人的臉上,冷淡道:“這一巴掌,是為了胭脂打的。她本無辜,卻被你一通報答,受盡委屈和屈辱,今日她不在,我替她打回來。”
說著,她又是一巴掌打在曹夫人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打你汙蔑我的名聲,折辱與我。我是個大夫,正兒八經的大夫,不是什麼青樓女子。我雖不會看不起青樓女子,但也不喜歡被人當成青樓女子。”
隨後,白秋落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曹夫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