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臉感激的說:“謝謝你恩人,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說過了,人和人之間也是有緣分的,既然咱們能夠遇上,那就是緣分,所以才會有之後的事情發生。你也不必太過悲觀,人生一世不過匆匆數十載罷了,想開些其實也沒什麼過不去的,咱們隻要能活成不讓自己後悔的樣子便行了。”白秋落笑著應了。
胭脂聞言不由得微微撐大眸子,吃驚的看著白秋落。
這樣的體悟,倒像是那些過盡千帆,閱遍人生的智者才能說出來的。
心中對白秋落越發的欽佩。
便一臉認真的道:“恩人說得是,胭脂謹記恩人教誨。”
“那麼認真做什麼,我不過隨便說說。”白秋落聞言頓時好笑。
這時,她手中的藥方也已經寫完了,便拿著吹幹,一邊對巧兒道:“巧兒,你回去之後按照這個方子給你家姑娘抓藥吃,還是用老法子煎藥,用量也是一樣的。然後藥浴和藥膏都抹著,這病一時半會兒是好不全的,半個月後,你陪你家姑娘來我這兒複診,我看看情況酌情增減用藥。”
“是,恩人,巧兒記下了。”一旁的巧兒恭敬的接過藥方,道。
一旁的胭脂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恩人,要不下次咱們還是約在哪個茶樓或者酒館吧,我就不來恩人此處了。”
“怎麼?怕髒了我的地兒?沒事兒,你若實在怕踩髒,那走之前給我掃個地便是。”白秋落笑盈盈的說。
“恩人,您明知我本意不是如此。”胭脂無奈的開口。
見白秋落依舊笑著看她,這才低低道:“我乃青樓妓子,為世人所不齒。方才那位夫人說的話您也聽到了,您隻是說認得我,她便那樣說您……”
忍了忍,胭脂終究沒勇氣將那些話重新說一遍,轉而道:“今日之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後來恩人又不嫌棄的將我帶了進來,怕是左右街坊早已言語紛紛了,若是下次還來,胭脂恐對恩人的名聲不利。”
白秋落聞言不在意的笑了:“既然你都說了,如今街坊已經議論紛紛了,那你來或者不來,我都已經成為了被議論的對象了,那麼你來一次或者再也不來,又有什麼關係?”
胭脂聞言張了張嘴巴,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秋落的話。
白秋落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模樣,也是輕笑,拍了拍胭脂的手,道:“好啦,你別怕,事情都已這樣了,無法改變了,那悠悠眾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而且,若是我是怕人說閑話的人,方才我就不會讓你進門了。我是大夫,沒有把自己的病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我這兒,你想何時來,便何時來,與旁人沒有差別。”
“不過……”白秋落頓了頓,不好意思的道:“你下次若來,可以提前讓巧兒往我這兒送個信兒,我好在家中等你,否則我如同今日這般出門了,你找不著人,那不是白等了麼。”
她如今雖然也賦閑在家,但是和蘇瑾寒搭上線之後,肯定還要去見旗袍的設計者,肯定是要離家的,隻是這個時間她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時候,萬一又碰巧了呢?所以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
“恩人,我……我……”胭脂紅著眼圈,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什麼我,不許哭哭啼啼的啊,沒得讓人以為我在欺負你。”白秋落故作惡狠狠的模樣,道。
胭脂聞言頓時噗嗤一下笑了,“我隻是太久沒有被人當成正常人看了,恩人這般,實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胭脂,你其實不用自卑,人活一世,或許有許多東西都是人力所不能改變的,咱們不能決定自己生成什麼樣,但卻能夠覺得自己活成什麼樣。你雖是青樓女子,但你心地善良,不貪慕虛榮,也不諂媚,守著心中的底線,比許多身份幹淨的人都要好上許多。”
“我想,如果不是你擁有這些善良又美好的品質,那個富商也不會想要替你贖身的,不是嗎?”白秋落笑著道。
胭脂聞言,麵上浮現出羞澀來,輕聲道:“他是個好人。”
“你也是,你若不好,他怎麼會看上你?來來來,快說說,你們是怎麼走在一起的。”白秋落一副八卦的模樣。
她熱情的樣子讓胭脂有些吃不消,她咬了咬唇,最終輕聲開口道:“數月前的某一日,我心中煩悶,出門散心,在酒樓外遇到了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
“當時他醉得不省人事,摔在地上,路人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我看不過去,便將他送到就近的客棧之中,開了一間廂房給他休息。後來我就走了。”
“過了幾日,金媽媽說有客人點我,我過去時,便發現了是他。他說他是特地來感謝我的相助之恩的。我也不知他是怎麼查到的我,總之那日,挺意外的。”